守住马屎埔农地68年 村民变“入侵者”被逐 叹官商勾结
自东北发展计划落实后,位于新界北的马屎埔农地不断被业主收回。当中关汉贵一家,1948年前已在该处租用了一块8,000平方呎的农地。不过,由2000年起,新业主陈招贤开始大规模在区内收地,期间土地易主时出现真空期,他们一家经历晚上被电话滋扰、大门被放火、看门狗被毒死等,他都守住家园;至2009年,业主换了恒基地产子公司祺星有限公司,又开始另一场噩梦。
上周三(8月17日)法庭裁定关家须交出土地,曾在政府担任测量工作的关汉贵一家守住这块地68年,最后竟被指是入侵者而被逐,他慨叹现在收地都交由财团,用尽方法把村民迫走。
现已退休的关汉贵,过往因工作关系,处理过不少土地争议。他们一家在马屎埔逾68年,是最早迁入的农户之一,但一直未遇到买地时机,只能租用土地,也因这块小农地,他们一家经历与不同业主纠缠官司十多年。
关说若指这是为家园之争,他接受不了官商勾结,政府任由私人财团出尽有违道德的招数来收地。他说回归前,至少是由政府收地划新市镇后,再安置居民及提出赔偿方案;如今却成为私人收地,仅以私人产权来看待土地业权,就将收地行为完全合理化;他批评妄顾村民去向。
收地方式好卑鄙,道德上不能接受。有些事道德上是绝不可外判的,例如警察,能不能外判?将警察外判的,在内地就有,内地称该些外判的为保安。
就如关家与恒基地产子公司祺星的收地官司,其实已纠缠了一段时间。关汉贵说,早于2000年,一名叫陈招贤的业主已曾入禀土地审裁处要求收地,法庭当时裁定关家胜诉;第二次是2009年,当时祺星已成了业主,并入禀区域法院收地,但后来主动撤销。
土地业主为恒基子公司
去年祺星再入禀区域法院,指关家在该地的租约早在2011年已终止,虽然他的母亲一直有付租,他们就是不收,并要全面收地,不作任何赔偿。关汉贵认为祺星誓章内容有作假成分,但法庭连给他八旬母亲廖笑反驳的机会也没有,便裁定他们败诉。
他说,今次的诉讼,一切情况都无变,只是原租客,即他的父亲关炳已过世,被告改为他的母亲廖笑。祺星申请以简易程序,即要求法庭毋须经过审讯便立即裁决,他们提出同样的抗辩,但法庭今次裁定祺星胜诉。
法官:未能证明祺星与廖笑有新协议
法官在判词指,根据廖笑的说法,关炳早年与当时大埔区理民府官员朱德兴有协议,关家和后人可以一直租用或购买该地,直至政府限期为止。然而,关炳和朱德兴已先后离世,没有证人可证实他们在1948年的协议。
而廖笑声称在2014年曾与两名发展商的职员有口头协议,也是没有任何合约证明。法官又说,祺星收地的意向非常清晰,而关炳与朱当年的协议亦早已过期。法官认为廖笑并无确实证明祺星与她有达成新租约,及准她继续租用该地。
村民被迫签交地协议
但关汉贵称,他知道不少村民早在陈成了地主时,就在不愿意情况下,被迫签下协议文件交出土地,他们一家坚持不肯签。陈将土地转换至祺星前,又出现一段真空期,其间他们一家受尽黑白两道恐吓,晚上会接到滋扰电话、大门被放火、看门狗被毒死等。
关汉贵说,她的母亲2014年与发展商派来的两名职员接洽,并非只是收下两人的卡片,而是确实与两人有电邮、短讯接触并有多次会面。然而,法庭一口咬定廖没有证明,实在不公。
“我们明明在这里住了六十多年,现在反而被指是入侵者。”关汉贵说会与律师商讨上诉,即使他明白难敌时代变迁,但当下他能做的,就是无悔地忠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