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40年后再执鼓棍 父子三人成BAND友

撰文: 何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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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漂亮这么多、他伟大这么多、平凡像我,无强项;亦未会唱歌,嗓子太坏 但全情为妳落力发挥过……”厚实磁性声线唱出歌手李克勤经典《我不会唱歌》并轻松驾驭;键琴手无乐谱下,即兴奏主旋律;一旁的鼓手不抢风头,充当伴奏,一如以往,守护歌手及键琴手。他们是喜爱音乐的三父子,龚镜泉(Louis)昔日为家庭放弃音乐梦,栽培医生儿子成材。相隔40年,两儿鼓励其父再次执起鼓棍,三代一同享受音乐。

父子三人夹Band,父亲Louis(中)负责打鼓,大仔Garry(右)键琴手,细仔Kenny(左)则是主唱。(余俊亮摄)

白发苍苍的龚镜泉是“信义男爵乐团”鼓手,69岁的他拿起鼓棍不输年轻人,无论是古典音乐或流行曲均挥洒自如,身体与鼓融为一体。三父子同场表演,大儿子Garry心灵手巧,是不用看谱的钢琴八级高手;小儿子Kenny凭温润声底,勇夺首届全球华人唱歌比赛冠军,Louis的音乐造诣虽然没儿子高,却淡定配合两子即兴弹奏乐曲。

生活“打残”乐队

面对观众毫不怯场的Louis,5年前才正式“拜师”学鼓。Louis 16岁起自学结他及弹琴,更组乐队,“(乐队)随随便便,连名也无。”Kenny在旁开起父亲玩笑,“他为追女仔,如果不是怎样娶到妈妈!”Louis说,那个年代粤语歌未兴起,“披头四”等外国乐队流行,“那时已很想打鼓,但让(别)人做了。”23岁Louis投身社会,成为会计师,再爱音乐也只能划上休止符。挣扎?“继续玩音乐,要做专业的,而我是自学,又不够别人争。”

生活重心从音乐转到儿子身上,Louis让两子从小习琴,“我两个儿子那么大,我敢说从来无打过他们!”他戏称,“儿子长大初恋,我立即把车匙给了他!还问他够不够钱!”Garry也对说父亲对他们宠爱有加,“在英国读寄宿学校时,他为我们送来亲手煮的排骨饭!”Louis抑压对音乐热爱,直至儿子中学时一家移民英国,Louis才能喘息,买结他闲时在家玩玩。

两子更凭著音乐材能屡获奖学金免却学费,大哥天生习琴料子,手虽小,但份外灵敏,16岁便考获8级水平。弟弟没有告诉爸爸,其实自己从小已心知再努力弹琴,亦无法超越哥哥的水平,不过“我不算太喜欢钢琴,反而唱歌是最简单!”岂料,知子莫若父,Louis似乎亦心中有数,“我有刻意培养他们的音乐(才能)。”

当初为了家庭,放弃音乐,现在两子长大成人,Louis重返音乐路。(余俊亮摄)

儿子代圆音乐梦

早年担任乐团主唱的父亲,发现儿子是一块原石,“特地买了一套高级卡拉OK(器材),设定了让他一个人唱”,又劳心劳力充当导师,“他有时高音Keep(保持)不到;拍子可再准一些!”1997年Kenny参与“全球华人唱歌大赛”,一家人由英国返港为他打气。小伙子以一首《饿狼传说》技惊四座,夺走冠军宝座,当时刘浩龙屈居亚军。回想风光往事,Kenny指上台前紧张得“脚也在震”;哥哥则笑说“我比你还要紧张,你唱饿狼传说当然会震!”

爸爸回想:“他拿奖那刻是有点感触!”眼湿湿?“有一点。”内歛的Louis被记者问到才点头承认。原来他为鼓励儿子在英国伦敦租录音室,“我跟他说如果不尽全力,那倒不如不要比赛!”爸爸为家庭,牺牲兴趣,儿子甫毕业,便反哺父亲,儿子回港发展,Louis干脆退休一同回港享清福,“他们跟我说,爸您不要做,我们养您!”

父子三人聚头,你一言,我一语,经常笑场。(余俊亮摄)

三代同堂 死而无憾

为何只爱打鼓?Louis认为,鼓最能表达情绪,不同高度及力度会发出截然不同的声音,“好high(兴奋)的时候,又可以尽情大力敲!”音乐为长者注入活力,小儿子Kenny笑说,“现在聋了!”他指父亲参与乐团后,少了时间“宅”在家,人就更开朗,“很感恩,他可以遇上一班志同道合老友,一同玩音乐!”

三父子闲时会一起奏乐,弟弟大爆其父最爱“披头四”两兄弟从小听到大,背倒如流,例如《Hey Jude》;而哥哥则说,“无所谓,他(父亲)想弹什么,我便弹什么!”16岁的少年Louis望著乐队表演,曾幻想“如果日后可以一家三代同堂表演,那就死而无憾。”69岁Louis已完了心愿,两年前他已与孙子及儿子同台奏乐,4名孙子学习钢琴及长笛等,“我现在可说是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