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27】没有经历八九民运一代 难感受民主中国的盼望
六四踏入27周年,支联会跟大专学生会、本土派隔空开火,六四的意义,俨然演化成世代之争。中文大学学生会前会长王澄烽,是学联彻底脱离支联会前,最后一批出席烛光集会的学生代表,曾站在台上俯视万千烛光、引火焚烧《基本法》抗议人大“8.31”决定,在感动与震撼之外,生于八九六四后的他坦言,年轻人难以跟上代人一样,感受同一份对建设民主中国的盼望,更谈何坚守。
对尚未走出伤痛的几代港人,王澄烽形容,烛光是不可或缺的疗伤剂,但跟很多年轻人一样,他被急速变化的政治现实推着走,一天一天变得躁动不安,急于求变、想找新路。今年六四,他决定出席港大学生会“香港前途”论坛,“我的想法是,必须先处理现在,才能好好梳理情绪,跟当年历史对读。”
90后的王澄烽,出生于六四之后第5年,也出席过5次六四烛光集会,首次以中学生身分、跟随历史老师参加集会,是他的政治启蒙,类似的经验,也许是不少1989年后出生年轻人的共同写照。
然而,今年的支联会六四烛光集会,将是首次大专院校代表全数缺席,现届港大学生会会长孙晓岚发表悼念“画上句号”论,更激起千重浪;孙其后澄清意指“基于同胞身分悼念六四将走到尽头”,为“引起误会”致歉。王澄烽相信,孙只是一时失言,又说新一代的身分认同已改变,如何看待及度过六四,的确难以强求。
“必须承认的是,我们这一代无经历过六四,我们成长过程中,只看得见中共的贪污腐败,我们从没有像上一辈般,曾经真诚地盼望、相信过民主中国会出现。”
我们这一代无经历过六四,我们成长过程中,只看得见中共的贪污腐败,我们从没有像上一辈般,曾经真诚地盼望、相信过民主中国会出现。
无力与焦急
刚过去的两、三年,香港社会及政治环境急速变化,王澄烽先后投入争取校政民主以及各式学运、社运或工运,自觉付出了多少血汗,却丝毫换不到“成功争取”什么,只得心智逼着成熟了,伴随着是浑身的无力感和混沌,“去年六四,几间院校代表决定上台烧《基本法》,事后被部分温和泛民批评为破坏文件、骑劫集会,这种来自上一代人的谩骂讽刺,教人很难受,也很不忿。”
焚烧《基本法》,王澄烽自言是源自对香港民主路的承担,“我们讲到命运自主、讲到全民制宪,这些都是谈香港前途问题时,不可避免的题目。”他坦言,经此一役,心境开始出现变化,“其实自己深深明白,搞社会运动、推动民主讲求深耕细作,但却控制不了自己变得焦急,想快点找到新路向,甚至有更多其他的年轻一代,梦想着发生一件‘大事’,一举可改变政治现实。”
世代之争?
这场“世代之争”,王澄烽相信,重心并非要强行辨别对错,而是几代人能否放下彼此成见,真诚沟通,年轻人应该理解及尊重,六四烛光集会对于上一代人的意义,而对很多年轻人来说,集会也有其价值、是低门槛的政治入门集会。与此同时,王澄烽希望上一代也能体谅年轻人,明白他们难以同一种支持爱国民主运动的心态,来推动香港民主,“老一代也要思考,不应只怪责年轻人。”
李卓人:推动民主要“落地”凝聚群众
年轻人说难以认同“建设民主中国”,支联会秘书长李卓人说,自己可以理解不同世代、各有个人的情感,又认为六四烛光集会能够容纳不同情感,“有人来悼念,有人来控诉,也有人来声援天安门母亲。”李卓人自言明白年轻人的躁动:“我都很躁呀﹗”但亦希望新一代能够理解,不论如何急于找新方向,推动民主最终都是要“落地”凝聚群众:“我想他们不可以忽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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