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香港需要改变】梁耀忠的苦闷抗争路
话说我的工作,都是以十年计才有少少成果出来。
相比起黄毓民掟蕉成名、蒋丽芸言行出位、王国兴的“日以继夜论”,街工立法会议员梁耀忠的谈论点似乎乏善足陈。谈起政绩,梁耀忠总是说到1985年揭发“26幢问题公屋”丑闻 、1996年为等候英女皇发落的青少年犯争取确定刑期、回归前夕通过限制公屋加租的私人条例草案等,对记者这一辈年青人,那是遥远、似懂非懂的时代。访问完结,他还笑问一句:“我说话是否很闷?”诚然,他争取劳工权益的历程犹如马拉松,动辄以十年计,既苦闷复孤寂。跑到2016年,他展望可凝聚民气,向政府施压,争取标准工时、全民退休保障和取消强积金对冲机制,纵使终点仍未在望⋯⋯
摄影︰曾梓洋
梁耀忠近年在议会表现低调,不抢风头,唯一抢眼的或许是一头白发。“我十多二十年前已经白头了。”初出茅芦就尝到胜选滋味的少年,不知不觉在中年已两鬓染霜。到如今,他叹息让自己花光青春的两级议会都是“废”的,唯独提到回归前的立法局时,才展露笑容,“三十年来,我最回味的是95、97年的那届立法局。回归至今,有时都不觉得自己在做议员。回归前议员可以提私人条例草案,我提过还要通过了!” 他越说越起劲,“你知道吗,回归后有15年无加过租,因为有这条法案阻挡著。你话开不开心?我真的很开心。但回归后,议员好难提私人法案。”
回归后,议员提出私人法案除了不得涉及公共开支,还新增两重限制,即是不得涉及政治体制或政府运作;如果影响政府政策,必须取得行政长官书面同意。区议会同样制肘重重,职能只是为政府“提供意见”,还有审批一些小型地区工程。职权收窄令梁耀忠意兴阑珊,但他选择留下,为的是以议员身分与市民接触,亦为了争取资源用于基层工作。
梁耀忠或许是“闷”的同义词,因为争取一项基层权益往往要长时间抗争,过程中亦未必抢占到镁光灯,但他深信仍有市民相信这一套,“话说我的工作,都是以十年计才有少少成果出来。我争取残疾人士和长者(乘车)半价优惠,(最终政府推出)两元乘车优惠,都争取了十几年才有。我付出时间去争取回来,市民会见到我的执著和坚持,对我有种接受和期望我继续下去。”
踏入2016年,眼前争取的多项劳工权益仍未见曙光。他期望社会凝聚清晰的民意,向政府施压争取标准工时、全民退休保障,以及取消强积金与长期服务金及遣散费对冲,“我不期望(行政长官)梁振英这届任期完成,机会不高,但最低限度要有清晰讯息让下届政府知道,市民大众很强烈要求解决长工时和退休问题。”梁耀忠强调,不会以支持梁振英连任作为交换条件,他有信心如果民意够强烈,即使特首易主,下届政府也会积极推动相关政策。
梁耀忠
多次在两级议会荣膺票王,70年代起参与义教,为工人提供夜校教育。到1985年主打葵涌区问题公屋议题,晋身葵青区议会,随后成立“街坊工友服务处”。1995年循纺织及制衣界首度当选立法局议员,回归后担任新界西立法会议员至今,一直是街工唯一一名立法会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