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油|19岁少女月花万元买毒 一日吸7粒烟弹 戒毒免幻听折磨
“太空油”是一种非法混入有害物质的烟油,通常透过电子烟装置吸食,而随著太空油冒起,吸毒者亦呈年轻化趋势。香港基督教服务处调查显示,逾半数吸毒者在吸毒超过三年后才寻求服务戒毒,首次吸毒年龄平均为19.5岁,最年幼仅9岁。
有19岁戒毒者透露,因与父母关系不和,欲透过吸毒纾解情绪,曾月花上万元吸食太空油,反加剧幻听及情绪低落,希望社会理解吸毒者背后的难处,避免标签他们。
与父母吵架后离家 朋辈影响堕毒海 加剧幻听情绪更低落
香港基督教服务处今日(19日)发布研究揭示本港吸毒者的年龄层、吸食毒品类型、吸食场所等趋势。19岁的Luna曾吸食太空油,她分享指自幼与父母关系不佳,曾在15岁时与父母吵架后离家,为纾解情绪,并受朋友影响下在娱乐场所首次吸毒。
她透露,过往每月透过工作收入,平均花一万多元购买太空油烟弹,稍贵的400元一粒,而最便宜的为200元一粒。她又指,曾一天内在不同时间吸食六至七粒太空油烟弹。
在吸毒约两三年后,她发觉身体长期不适,需经常进出医院,还令精神变差。而吸食太空油更导致她出现呼吸困难、手震、加剧幻听等后遗症,而情绪比吸毒之前更加低落,遂在2022年寻求支援。
戒毒动力来自同路人 盼社会勿标签认定他们没得救
Luna认为,支持她戒毒的最大动力是认识了一名有相似经历而成功戒毒的朋友,并且希望透过戒毒,免受幻听的严重折磨。她又指,不少吸毒者其实背后都有很多不开心、孤单感,但因社会标签而认定他们没得救,故希望社会大众能够多点了解、鼓励及陪伴寻求协助。
单亲妈妈与吸毒女儿同行 改变沟通方式
独力照顾一对子女的50岁单亲妈妈Phoebe,在今年8月发现女儿在家中吸食太空油后出现手震、皮肤变差、站立不稳的情况,敦促对方戒毒,反令女儿关上房门、拒绝沟通。她在9月联络服务处中心求助,并改变与女儿的沟通方式。
她及后明白到女儿在生涯规划方面感到压力,加上朋辈影响,才选择以太空油减压,故不再强调吸毒祸害,而是更为关心女儿的身心状况,而女儿亦开始戒毒。她透露,女儿曾试过一个月未接触毒品,但戒毒过程反反复复,但会找社工倾诉,继续陪伴女儿戒毒。
首次吸毒平均年龄19.5岁 太空油冒起恐增吸毒年轻隐蔽化
研究发现,55.0%的吸毒者在吸毒超过三年后才寻求服务戒毒,当中不少人更认为吸毒没有负面影响。机构于今年9月至11月进行问卷调查访问304位吸毒者,发现首次吸毒年龄平均为19.5岁,随太空油冒起,恐加剧吸毒的年轻隐蔽化。
近半数首次吸毒年龄未满18岁 最细9岁
根据机构研究,首次吸毒年龄最低为9岁,并有近5成为未满18岁,另外4成为18至29岁,反映吸毒多于青少年时期开始。香港基督教服务处PS33深水埗中心服务主任吴新健表示,以往吸毒的平均年龄为25至40岁,而近期太空油的涌现将平均年龄大幅拉低至12至18岁,反映有年轻化趋势。
8.6%吸毒者曾吸食太空油
另外,研究显示首三项最多人曾吸食的毒品为“大麻”(50.7%)、“氯胺酮(K仔)”(50.3%)、“可卡因”(48.7%)。值得留意的是,8.6%吸毒者曾吸食“太空油”。另外,48.7%的吸毒者透过“朋友/同学”取得毒品,仅次于“毒品拆家/卖家”(70.1%)。同时,吸毒地点亦以私人地方为主,包括“家中、同学或朋友家中”(80.6%),令吸毒问题更难被察觉。
香港基督教服务处PS33尖沙咀中心服务主任叶永裕表示,由于年轻人容易透过不同社交媒体渠道接触毒品,而吸食太空油类似电子烟并易于收藏,加上太空油属于受管制药物,形成错觉认为并非毒品,故令太空油的传播更易。
轻视吸毒影响 拒寻戒毒服务
研究显示有15.1%的吸毒者没有寻求戒毒服务,并分别有 33.6%及 21.4%在吸毒后“3 至 8年”及“8年以上”才寻求戒毒服务。结果反映吸毒者的求助动机不高,原因有“觉得自己在有需要时能自行停止吸食毒品”或“觉得吸毒未有为自己带来负面的影响”。
服务处分析,对戒毒能力的高估、毒品影响的轻视及内化社会负面评价,均减低吸毒者求助动机,有机会延误适当治疗,影响身心健康。
研究亦指,另外有近半个案在寻求服务时已出现最少一种健康问题,最常出现的问题依次为“情绪失调(例如抑郁、暴躁)”(48.2%)、“睡眠失调”(34.9%)及“身体不适(例如胃痛、头痛)”(29.8%),可见延误求助对身心健康的影响。
精神科医生:对脑部发展有不可逆转影响
精神科专科医生黄信铭指出,青少年吸食毒品会增加其长远患精神病的风险。当中新兴毒品“太空油”更会影响儿童及青少年的脑部发展,损害脑部结构、功能,并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他又指过去一年,有不少吸食“太空油”后出现情绪不稳、精神错乱、影响身体肌肉活动的案例。
机构建议,学校教育关注太空油危害并订处理受影响学生指引,并发展多元化求助渠道,例如设立网上求助平台,提供线上专业支援、医疗咨询、社区戒毒小组等。最后,机构建议推动社会支持网络,减低标签效应,加强家庭教育,鼓励隐蔽吸毒者的家人或身边人以正向言语提高吸毒者的自我效能感,取代负面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