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20年】7.1回归宝宝见证香港被融合 本土特色渐失

撰文: 陈澔琳 李耀宗 周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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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香港回归20周年。1997年共59,250婴儿出生,部分做了最后港英时代宝宝,部分做了回归后首批宝宝。
在当年7月1 日出生的Sofie正在南半球留学,她说回归以来最大变化,是在中港融合当中,香港要为内地人作出改变。
另三位受访的97代青年,对未来都偏向负面,而2014年雨伞运动,对他们影响深远。

Sofie今日20岁生日,她说回归以来最大感受是香港被融合。(受访者提供图片)

7.1宝宝:Sofie

Sofie今日踏进20岁,在纽西兰留学的她,却对回归这个日子不以为意。

Sofie在应考文凭试过后,负笈纽西兰修读兽医,在当地结识了不少朋友,倾谈时总是少不免谈起香港,“他们有时会叫我介绍香港的新特色、好去处,但我一个也说不出来!”相反台湾和韩国的留学生,总能滔滔不绝介绍家乡的新事物、独当一面的文化,而自己的却没什么可炫耀。这种相形见拙让Sofie进入负面的思考漩涡––––究竟是时代走得太快,还是香港追得太慢?她不清楚。

元朗好像是为内地人服务

Sofie每年也会回港,她直言对成长的社区却日益陌生,元朗多了许多内地人,药房、金舖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好多细商场都改头换面,好多店舖卖奶粉,好像是为内地人服务”,令她感到最可惜的是小时候一些屹立在元朗的小食店已不复见。她认为旅客来港有利香港的经济及旅游,“内地是想做到中港融合,但融合应是一人一半,但现在是夹硬要香港为内地人作出改变,这不是对等的交换的,为什么要消磨自己的本土特色?”

雨伞运动

Sofie有经历雨伞运动,但没有因而成为社运份子,她直言连旁观者也扯不上,“当时母亲很支持学生及年轻人,所以便带我和弟弟去中环走走,想我们一起关心社会,但我们都不是太投入。”她坦言自己比较懒,所以不太热衷时政,“那并不是一无是处,虽然实际上伞运做不到什么,但至少让政府知道港人有诉求。”

黄政锝认为身于斯长于斯,理应守护自身的利益。(张浩维摄)

港英时代最后一代宝宝:港大学生会会长黄政锝(1月29日出生)

1997年,香港回归但港人身份却更见迷失,黄政锝参选学生会时高举本土派旗帜,认为自己是“香港人”,跟“中国人”是两个不同的群体,既然身于斯长于斯,理应守护自身的利益。

记者问他如何看待香港前途,在他眼内,20年前发生的只是主权移交,英国将香港交到中国手上,“不论是1980年代,抑或是今时今日,当香港人说自己是香港人时,总是饱受批评,不能自己话事。”他苦笑道,香港的自主度没大众想像中那么高,今天的政府对中国负责,而不是对港人负责,“不要被中共的一套说法蒙闭了自己,如中国会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基本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等,但我们不能麻木去相信,否则便会卷入不合理的dogma(信条)之中。”

萧翠萍说,回归二十年来香港最大的变化,是言论自由渐渐褪色。(龚嘉盛摄)

回归后社运宝宝:萧翠萍

萧翠萍是岭南大学文化研究系二年级学生,是“工学同行”成员,由关心校内劳工议题,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开始投身工运。“当初朋友叫我帮手做劳工调查,那时甚么都不懂,但渐渐发现原来好多工人活在不公义的处境下,于是想帮助他们;加上组织内的人与我理念相近,于是我们便一拍即合。”

在她眼中,回归20年来,香港最大的变化,是言论自由渐渐褪色。例如在雨伞运动中,示威者被镇压、秋后算账;铜锣湾事件中,李波“被失踪”,更直接冲击一国两制。然而港人的政治意识渐渐提高,“大家都清楚自身处境,所以渐渐出来争取民主自由。”但她认为在争取民主过程中,不应排拒建设民主中国的理念。“如果可连结更多人争取民主,争取民主的力量会较大,将有利推动本土民主。”

Jess至今仍气愤占领行动被丑化成反中乱港事件。(罗君豪摄)

回归后首批宝宝──Jess(10月25日出生)

Jess为浸大新闻系二年级学生,仍然19岁的她,直言对港英年代没有太大印象,“我知道罗便臣道、麦理浩径等街道和行山径,都是以过去港督名字命名,但对我而言只是一段历史,没甚么感情、感受可言。”

对她而言,记忆都在回归后。文凭试后Jess成功考入浸大新闻系,但却发现香港新闻自由却始褪色。由铜锣湾书店事件、多间传媒落入内地人手中,令Jess对未来前景感到失望。“最难挨的不是工时或工资问题,而是政权渐对传媒出现敌意,导致新闻自由愈来愈少,记者没有空间报道事实,这是我最害怕的事。”

记者问她有否期望社会在政府换届后走出被撕裂、打压的困局。她只是苦笑:“我也希望可以,但现实却告诉我,情况没有最差、只会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