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蕾】为音乐出走 内藏少女心也要独立:太依赖一个人就唔吸引
假设每个人穷一生都在寻求安稳,选择不安稳的人,往往会被社会定义为“包拗颈”。可是陈蕾就是这样的包拗颈,内心少女,偏偏以硬朗为自我保护、生于广州而国内机遇处处,偏偏要到香港发展、难得和大公司签了合同,偏偏要离开。
这种始于亚洲星光大道时期的东奔西走,令她的身心一直处于飘泊的状态,却并非漫无目的,“一定唔系半途而废,但我真系任性嘅,我想试吓做真正嘅陈蕾会唔会有人钟意。”出走等于半途而废这个定型,应该被重新定义。
摄影:欧嘉乐
三次出走 享受著不安稳
要为《陈蕾》一文选出中心思想,写上“出走”起码得三分:去年的派台作品名为《出走》、今年写了只《Run Away》,其本人也不断在离开和留守间拉扯。但她坚信自己并非半途而废,只因清楚背后理念,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才有出走的勇气,“我全部嘅离开都因为相信我自己可以,只要你同自己讲你可以,你就可以。当你对𠮶样嘢唔够坚定,你就未必得,因为你有动摇,就只可以听天由命,我唔系睇命运嘅人。”
当不少年轻人为了安稳,满十八岁便入纸申请公屋,或是对政府空缺虎视眈眈,九十后的陈蕾却存在保留,“呢一刻嘅我都系贪图刺激,重系二十几岁已经咁安稳,某程度上都系一种惰性。”无风无浪的生活她并不讨厌,她所定义的安稳也不走主流,大前提她对那份工作有热诚、有斗心,“我呢家就系不安稳地寻求依种安稳。”三次出走,第一次是离开广州到香港比赛、第二次是离开亚洲电视、第三次是离开日本艺人公司Amuse的香港分部,自组独立音乐公司。每次动身都与音乐有关,也为求向大家展示真实的陈蕾。
用心打扮 深知受控之苦
说到穿搭,陈蕾自信地说自己确有一套:头发剪短了便要配裙子、头发长了便穿得较中性、硬朗的牛仔外套便要画上女性化的妆容。无论头上的发带还是帽子,一切配搭都是她表达自己的舞台,“点样做到真正嘅陈蕾,我不需要介意会唔会太粗鲁,我著烂牛仔裤会唔会太男性化、唔够商业,因为我嘅打扮曾经被控制过。”隶属日本公司的日子,裙子不可过膝、不可露腰、不可穿无袖单品,“我连著条烂牛仔裤,𠮶日做完嘢,返去都会畀人闹,真系会闹。”自信渐见低迷,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够吸引,才需要被改造。
陈蕾的穿搭哲学:
从小开始以短发示人的陈蕾不曾为讨好人而改变衣著,那时却因为工作而多次妥协。公司把正在广州等待机会的她带回港,她却因为感恩和珍惜而不敢反抗,是活生生的情绪勒索。后来因为创作理念有分歧,才立定决心离开,“我无耐性等五年后做返自己,我等唔到,多做一秒咁嘅陈蕾我都唔愿意。”
无论离开亚视还是Amuse,她强调双双皆和平分开,她尤其感恩亚视这位前东主,幕前、幕后,甚至高层都支持她做音乐,“虽然电视台出面好多流言蜚语,话咩唔出粮又剩,但佢有出粮畀我,我走𠮶阵重系有粮出。”打工如恋爱,容易谈、容易淡,和爱锡自己的公司告别,太难,“好似一个钟意你嘅男人,但你觉得佢唔啱你,你要同佢讲分手,𠮶下系难过佢对你做咗好衰嘅野,而你话要离开佢。”
惯性硬朗 内里却住了少女
离开了电视台,回到广州,陈蕾租了个单位开展工厂式的翻唱工程:留意歌手推出的新作,尽快赶日光翻唱兼拍摄,务求影片能在搜寻中紧接原作之后。意念无限、时间却有限,唯有把分秒搾得一干二净,“我每餐净系一分钟叮黄金糕咁食,啲黄金糕放入微波炉一分钟,喇喇声,筷子都唔洗,我用手食,食完继续练歌。”如此刻苦又急速的日子,她不曾抱怨,皆因习惯压抑,除了音乐,情绪苦无出口。父母离异,父亲父兼母职,硬朗得怕被家人看穿自己的软弱,“我细个就有担起头家嘅谂法,你一定要有女汉子嘅成分,先可以一个人离乡别井打滚咁多年,令我愈来愈硬朗。”
短发弹结他的中性形象为她带来不少人的喜爱,努力装酷,原来因为自觉少女心的自己并不吸引,“我平时好少讲呢啲,平时会话自己钟意ONE OK ROCK,但我都系好普通嘅女仔,会睇韩星同小鲜肉,会钟意EXO。”小时候她不玩高达,喜欢《百变小樱》,也追看《小魔女DoReMi》,她边说边脸红。人是犯贱的,包括她的前男友,察觉到她充满反差的内心便降温,所以她还在等待那位能包容她内外的人,“女性真系要独立,独立嘅女性最吸引,经济要独立,一独立就冇咁依赖一个人,你太依赖一个人就冇咁吸引。”
生活吃力 却更喜爱香港
喝著香港八、九十年代电视的奶水长大,生于广州的陈蕾对香港的向往早就萌芽,也自发学习繁体字,所以至今仍能在此地创作,她由心觉得是幸运的一种。面对空间愈来愈少而物价有增无减,她坦言除非不以此为糊口,否则在香港自由地做创作很难,但她仍然热爱这片土地,“尽管香港屋又细啲、步伐又急啲、吃力啲,但我都系钟意香港,香港系会鞭策我去进步嘅城市。”明明笔下为主流旋律,她的创作却被视为偏门,“我嘅作品喺香港唔算好商业,所以我好清楚自己未必系开红馆嘅歌手,但我好享受呢家做自己嘅音乐。”但她对广东歌、甚至香港都有信心,起码耳伴的广东歌愈来愈动听,主流媒体也勇于开放更广阔的平台。
比赛至今已是九年光景,人愈大,无论是口中的一字一句,还是每天的言行举止都不能再太过任性,“我又唔系爆红果啲,我一步一步令作品多咗人听到,但我真系唔敢话愈来愈多人…,”她欲言又止,“唔敢讲啲太有自信嘅说话。”因为成了家庭支柱,但作品未至于百发百中,任性的背后是个踏实的心,“我同啲一出道就红嘅人唔同嘅心态系,我觉得成功唔容易,起起跌跌太多次,每次我都唔敢骄傲,自己有少少侥幸嘅心都会叫自己唔好咁谂,个天会收返。”
为了创作而多次出走,她发现快乐比金钱更重要,把名牌袋和晚装归还,背上环保袋、穿上烂牛仔裤却舒适自在,甚至创立音乐公司的初期没有收入也值得,“如果做得开心真系值,我睇快乐睇得好重,我都觉得应该睇快乐睇得重。如果纯粹为生存而生活落去,可能行多几年真系唔知系度做紧啲乜,我唔想自己嘅人生有留下呢个遗憾,唔想白费咗边几年,我呢家望返,冇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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