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采专访｜陈百强曾拒拍一幕遭闹爆　导演蔡继光︰你走咗唔好返嚟

撰文： 许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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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陈百强（Danny）、张国荣（Leslie）、钟保罗和翁静晶主演的电影《喝采》，早前作4K修复并再度公映。43年过去，三位男主角都已经不在，《香港01》找来导演蔡继光接受专访，细诉当年三位大男孩的点滴，他们各具个性，亦令三位日后发展各异，而出名在片场严肃认真的蔡继光导演，不时都会对演员训话，而闹得最多竟然是外表最乖乖仔的陈百强。

翁静晶是导演在面试中找回来，觉得她的西化性格很适合角色。（《喝采》剧照）
蔡继光导演拍毕几部电影后，便转投教学工作，在演艺学院的学生包括麦婉欣、周显扬、陈咏燊、吴炜伦等。（陈顺祯　摄）

翁静晶试镜扭拧反而获选

回想43年前的面试，蔡继光坦言全部演员除了陈百强，其他都不认识，选角由监制陈欣健负责，而参与试镜工作亦只有女主角部分，最终拣了翁静晶。由于角色是患有癫痫，试镜时便叫翁静晶演一次，但她觉得这表情太肉酸而不愿做，作为导演，见到一位演员连试镜都咁有态度，理应拒于门外，但为何最终又会铁定捧她做女主角？

面对陈百强这种白马王子，角色还要扭扭拧拧，蔡导就是看中翁静晶这一点。（《喝采》剧照）

蔡继光︰“因为她够西化，适合个角色设定。至于不肯演癫痫，初初都会觉得麻烦，但我之前已跟不少新演员合作，经验话我知他们未有太多演出经验，要顺住他们的性格去拍，想改变他们是比较困难，出来效果亦不会好。她不肯拍一个镜头，我可以用替身顶上，但只要她拍得开心，就会愈拍愈好。”

翁静晶拍摄时只有15岁多，就是未定性，曾经试过因私事而失场。（《喝采》剧照）

与张国荣最投契

三个男主角之中，蔡继光跟Leslie最投契，亦最多机会跟他聊天。“有时出外景，会齐齐坐车头，佢会问我有冇女朋友，自爆在亚视有个女朋友仔等等。他工作时非常专业，准时到现场，亦表现好合作，不想拍的情节会一早知会清楚。例如他不想拍打架场面，所以戏中有场Disco争执戏，他是负责劝交，打都是他的朋友打。”

陈欣健引述当年张国荣的经理人，指他当时介意只演配角角色，但在蔡继光眼中，哥哥全程都非常合作，亦相当愉快，不觉有异样。（《喝采》剧照）
哥哥讲明不拍打戏，所以Disco一幕他只是劝交，未有参与打斗。（《喝采》剧照）

由于相处之下感觉到Leslie散发出一份傲气，所以蔡导在角色设定都加上这种特质，而戏中压轴比赛的那首歌，都是他自己发挥，冇人教过他。“他演绎的那首歌，更是没有推出过唱片，只有在电影中可以收听到。”

压轴比赛环节，蔡继光全程交予哥哥自行发挥，歌曲都是他负责。（《喝采》剧照）
哥哥在戏中的傲气，正与本人有点相似。（《喝采》剧照）
拍摄当晚，蔡导因为资金有限请不到过百名临记，最后邀请了陈百强歌迷会的会员客串当观众，非常感谢她们的演出。（《喝采》剧照）

陈百强因洁癖被骂

做事向来严谨的蔡导，当电视台导演时，其火气已出晒名，来到电影第一部作品，当然特别紧张在意，而期间闹得最多的正是主角陈百强，反而Leslie是一句都未闹过。蔡继光︰“在艺术中心一场戏，讲他追翁静晶追到出去，要跟住架的士跑。开镜前半小时，陈百强突然说要去厕所，还说要返屋企去。当年他住伊利莎白大厦，虽不算远，但不可以每位演员来到，都要满足他们的个人要求，而且当时这班年轻演员都未拍过电影，个个睇佢做阿头，所以我反对︰‘一系上面去，一系就忍！’于是他全场都有点不开心，只是在拍摄时没有表露出来。”

这幕在艺术中心拍，当时陈百强跟导演有轻微争拗。（《喝采》剧照）

另一场再次触怒蔡导的戏份，是与一众朋友在家玩爽身粉。蔡继光︰“在1979年，爽生粉是来自美国，是高档货，但他不肯拍，应该是嫌污糟，一直僵持不下，于是我说︰‘咁唔使拍喇，你走啦，但走咗唔好返嚟，我换人！’”此话一出，Danny只好死死地气拍，但从此便变得听听话话，“他甚至好信任我，当我是恩师。”

陈百强嫌玩爽生粉污糟，曾拒拍这一幕。（《喝采》剧照）

遗憾未有多关心对方

蔡继光觉得陈百强，一出世便是天之骄子，冇人敢骂他，出道后又大受欢迎，样样事都非常如意，但他其实是需要纪律的，要有人管束到他。“以他当年这么受欢迎，冇理由得这么少电影作品，听闻不少投资者都怕了他，经常玩失踪弄情绪，心情不好又不拍。”

蔡继光痛心三位男主角的离世，部分理由是自觉影响力减退，冇人关注。故启发他想发起一个“一元计划”，以一元去邀请影坛大哥大姐回来拍香港电影，“他们不在意片酬，是希望拍一部好作品再次发光发亮，而我们这些退休导演，在冇压力下可以再次发挥个人长处。”（陈顺祯　摄）

直至拍完《喝采》3年后，蔡导去探徐克班时再次遇见Danny，当时他非常严肃，神情凝重地跟导演说︰“蔡导演，我而家好畀心机去拍戏。”可见他当蔡导是一位恩师︰“他需要有个人如实地同佢讲，现实世界唔系你幻想咁，我偶然都会反思下，导演跟演员关系是否可以再紧密点，是否可做到交心朋友，分担下他的心理压力。”

陈百强一出世就是天之骄子，很多现实世界的情况都不清楚。（《喝采》剧照）
蔡继光觉得陈百强一生人，不应只得七部电影这么少，当初肯早一点改变处事态度，发展会更顺畅。（《喝采》剧照）

钟保罗曾有不满

而讲到钟保罗，蔡导觉得他是司仪界明日之星，前途无可限量，可惜最后因债务而轻生。合作过程中，蔡导都察觉到他是有点自卑感。“他会说自己不懂唱歌，没有张国荣、陈百强唱得那么好，即是他看不到自己的优点，曾经用别人的优点同自己比。”又有次他生蔡导气，当他拍完《喝采》后，便开工拍《柠檬可乐》，今次找来Leslie做主角，冇揾钟保罗演出。蔡继光︰“后来部戏要宣传，就联络他，问有冇时间让我们上节目倾下偈做宣传，结果他没回复我，相信是嬲我没找他参与拍摄，我都是个先后知后觉的人。”

蔡继光觉得钟保罗未有（《喝采》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