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式迁居】入场前先了解伊朗文化 否则看得一头雾水

撰文: 罗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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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阿斯加.法哈迪(Asghar Farhadi)执导的新作《伊朗式迁居》终于在港上映。不过最大的话题并非来自故事,而是导演凭电影在奥斯卡成功再夺最佳外语片奖,可惜碰上美国总统特朗普发出的伊朗人入境禁令,法哈迪对此深感不满,最后缺席奥斯卡,向特朗普作出抗议。在抵制风波过后,香港观众终于可以在戏院看到《伊朗式迁居》。然而,《伊朗式迁居》是一套十分有伊朗道地气息的电影,若然你不是很了解伊朗的文化,很可能会有陷入看得不明所以的危机。

《伊朗式迁居》荣获本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女主角Rana即使在家中都戴著头巾。

首先,伊朗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有高达98%的伊朗人都是信奉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对女性有较多的制肘,最直接的外在表现可体现于其头巾上。伊斯兰女性不可轻易在外脱去头巾。这是对自己的宗教、文化上显示的一种尊重。在《伊朗式迁居》中,由伊朗影后Taraneh Alidoosti饰演的女主角Rana总是头戴头巾,即使在家中只有丈夫与自己的时候,亦不轻易脱去头巾。一般而言,伊朗女性在家中无亲友探望时,都会放下自己层层的装备。Rana没有脱下头巾,可以显示她是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明白了这一点会对理解剧情上有很大的帮助。

因为处理上的意见分歧,Rana与Emad的关系亦出现裂痕。

女性的贞操对伊朗女性是很重要的东西,对于洗澡时被袭击,全身被看过清光,Rana事后态度是害怕、担忧、抑郁多于愤怒。而面对丈夫的复仇,Rana并非很热衷,但她也明显并非原谅、放下伤痛,到底为什么Rana如此拒绝报复呢?说穿了其实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受辱,因此不肯报警,当发现剧团团友同情自己的经历后,她质问是否丈夫告知别人。种种都可见Rana作为一个伊朗女性的保守与无奈感,在男女平等的社会,女性可以公开、主动地争取自己的权益,而不会惧怕别人的眼光,但伊朗女性则没有这种机会与权利。

导演认为是否一套复仇戏,最决于观众心态。

反观男主角Shahab Hosseini饰演的Emad就与Rana形成强烈的对比。Rana拒绝报警与复仇,Emad就执著于此,甚至影响他的工作、兴趣与人际关系,更为此责骂受伤不久的妻子,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心疼妻子,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口气。无论如何,这显示了一种伊朗式的大男人主义,不容许妻子受辱,为此陷入了报复中,最后更因此令他人死亡,背后目的都只为自己出一口气。对于《伊朗式迁居》是否一套讲复仇的电影,导演法哈迪如此说:“我不能为这故事定义或总结。这是个怎样的故事,取决于观众的看法和心态。如果你觉得这是个描绘社会实况的电影,你会对那些元素有较深刻的感觉;但有些人会把它看作是关于道德的故事,或者是有其他完全不同的角度。我只能说这电影讲述了人与人关系的复杂性,尤其是在家庭里面。”

《推销员之死》与电影的关系

电影的英文名字为《The Salesman》,与戏剧《推销员之死》(Death of a Salesman)相似,戏中Rana与Emad参与的剧团演出亦是这套,到底《推销员之死》与《伊朗式迁居》有什么关系呢?导演解释:“《推销员之死》最重要的层面是它对于美国城市转型会令某一个社会阶层毁灭作出评论。社会上有一批人因未能适应急促的现代化而被淘汰,跟伊朗现时的情况很相似。社会急剧转变,你不能适应便会灭亡。这部舞台剧最核心的社会评论,对今时今日的伊朗来说仍然贴切。”

导演 Asghar Farhadi 非常喜欢《推销员之死》,《伊朗式迁居》有向它致敬的意思。(Facebook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