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睇完惊现恐怖后遗症!专家拆解导演用“催眠5招”对观众洗脑

撰文: 方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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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昨天笔者亲自看完电影、发了限动说:“本部片绝对我看过最恶意满满的恐怖片之最!”,一堆朋友和纷丝便私讯问:“很恐怖吗?可以去看吗?推荐吗?”

首先答案是:“恐怖、非常恐怖。本片绝对是创下了台湾恐怖片的新高度。”不过,这部片恐怖的部分不在于片中的某个片段、某个画面、或是某段剧情。而是导演传递故事的手法。这段手法堪称恶意满满。

如果你现在有空,可以上个PTT、或是Dcard,搜寻一下,你会看到满满看完电影《咒》后,怀疑自己被诅咒、或是有后遗症的文章分享。

这部片为什么能冲起恐怖片的新高度?恐怖的程度到哪?平常就有在看鬼片的人看了会觉得如何呢?不太敢看鬼片、但敢去挑战的朋友们适合吗?

这篇会以“催眠”的角度为各位揭密本片使用的手法,以及跟一般恐怖片的差异。顺便提醒一下,因为要讲解手法、所以底下会有“剧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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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故事大纲

故事拆成两个时间轴。六年前的事件、及六年后的现在。电影中会在两个时空中跳跃交代故事。

六年前,女主角和她的男朋友、跟一个男生朋友,三个人一起搞了一个“破鬼特工队”。他们到处探访废墟景点、访问乡野奇谈。到达现场后少不了一阵探险、然后把整个过程用V8录影,上传互联网平台。

某次,他们辗转来到男主角深山老家“陈氏宗族”。这是一个有神秘色彩的部落。除了信奉不知名的神明之外、整个聚落也会有许多仪式、例如全身纹身、半夜不睡觉共同朗声祈祷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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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浓浓的好奇、破鬼特工队便上山探访──除了神秘的宗教色彩之外、最吸引他们的是、谣传在这个聚落的后面,有一个生人勿近的坑道。三人接受了聚落简单的招待后、夜晚便趁著聚落内的住民都熟睡、三人便横闯坑道。

进入坑道后、三人的状态开始不对、每个人都出现异常的身体反应、即开始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最后、三人中两人死亡、只剩下女主角幸存,而当时录制到坑道内的影像在检警调侦办案件的过程也外流。

看过的台湾检警调、邻居、朋友、甚至连帮女主角做心理治疗的咨商师、也都全部离奇死亡。也因为这段事件开始造成女主角心理阴影、精神出现状况、进而丧失了照顾女儿的权利、女儿被送进寄养家庭。

六年的时间过去,长期接受治疗的女主角选择把这段往事尘封、不对任何人说起。这段过程好不容易慢慢淡忘、病也好转、准备接回女儿、重享天伦之乐。却在接回女儿之后、发现女儿身上也慢慢发生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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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整体调性

身为恐怖片,总是免不了Jump Scare这种最粗暴有效的惊吓元素。而幸运的是,整部片的Jump scare只有三处:

一处在坑道中、同伴看到了被禁忌不能看的神像面容后,以及电影时间六年后在女儿刚开始中邪时,另一处在女儿中邪后,女主角带他去宫庙收惊这个点,惊吓点并不算多。

音效部分,本片并不像早期的恐怖片,运用不协调合音去制造诡谲感,而是采用近年恐怖片较流行的吵杂感、搭配画面运镜的摇晃,来不断制造整体的慌乱及不安感。

这意味著诡异的音乐?没有。混乱、吵杂、精神紧绷的情境音、场景音、及宗教意味浓厚的低鸣沉吟声?很多、很多。以及,因为是用伪纪录片的方式拍摄、所以有著许多第一人称的镜头晃动,这让人看完会有点头晕──而这点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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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些看完本片后觉得自己受到诅咒、开始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的网友,其实从催眠手法的角度来看,就是这些头晕、密集恐惧症、音效过大的不适,慢慢堆叠出“你也被剧中诅咒影响的假象”。

这边,如果我们先不要讨论后面要提到的“特殊手法”、只单纯看色调、论剧情、运镜、故事等等一般恐怖片好看与否的元素的话,整体看下来的“恐怖感”其实大概跟《萨满》、《女鬼桥》、《哭声》差不多等级。

不过,如果你觉得你看上面这三部片看得很轻松、就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应付《咒》的话……先别急、因为关键在我下面要解析的“特殊手法”。这些手法,才是真正让这部片恐怖到新的天花板高度的真正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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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特殊手法──催眠式的传递诅咒及恐惧感

女主角在剧中会以“拍摄跟女儿的新生活”的名义,让一支V8镜头时刻都能对著她、让她能以第一人称的角度对观众说话,这种手法在纪录片当中非常常见。

而在整部戏中,就会有大量他看著观众、并说出类似:“请你们跟著我念这段咒语”、“请你们看著这个画面”“这你们摆出这个手势”、“这段咒语能祝福人、听到的人都能受到祝福”。

Dcard有网友戏称、这段过程跟卡通人物──Dora隔著萤幕打破第四道墙、与小朋友直接互动,要小朋友念英文的方式有点类似。不过,女主角要你念的可不是有趣的英文练习。而是满满的诅咒。

除了打破第四道墙、与观众直接互动的方式外、还有搭配文章这一小节开头图片的手势、也大量出现在整部剧情当中。好,到这里,如果以洗脑、催眠的角度来看;有效的讯息传递、辨识度高好记的手势之外、还缺什么呢?

没错,还缺了耳熟能详的口号。你想得到,导演当然也想得到。本部片有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八字咒语,从本片开始,一路贯穿到片尾。

从我们观影者的角度来看,这八字咒语会在片中不断被不同性别、不同音调、不同人、不同时间,统一用诡异、古怪、让人极度不安的方式念出来。

有时候是小孩童言童语的笑颜中突然念出这不搭轧的八字咒语。有时候是高音、尖叫的女声、以撕心裂肺的方式扯出这八字咒语。有时候、又是以类似藏传佛教低音频的狮子吼方式,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精准不恶的把这八个字推送到观众的耳中。

以上种种,从心理学、NLP、催眠的角度来看,就是同时间帮现场观影的观众完成了“听觉心锚”、“视觉心锚”。这些声音、画面、会在剧中大量大量大量的出现,让你非常熟悉、让你印象非常深刻。直到你对这八字咒语朗朗上口。直到你对这结印手势熟能生巧。然后,在剧情最后最后,女主角脸色铁青,一改反常的这样告诉观众: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这不是什么祝福的话语,而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受我引导读诵她的人,将会流失她的好运、只留在深深的诅咒之中”
“原谅我,因为我想救我女儿”

你可以想想,你刚刚在大量的情节铺排中,已经多次地在心中默念了这八字咒语。出于看电影的好玩心态、你也顺势的摆弄了那个结印手势。然后女主角冷不防地给你来这一下,你就愣在萤幕前,只能傻傻地继续看这部片演下去。然后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画面一转。

一个画素呈现、滤镜跟前面观影过程完全不同的画面出现──就像是Youtube上随处可见的人物专访的那种画面感。画面中出现一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云南大和尚,说出:

“这段咒语其实就是XXXX、XXXX的闽南话。意思就是将所有的福气都送出去、将灾祸迎进来。是大黑佛母最邪恶的诅咒。”
“把这段咒语念出来的人,会开始遇到不好的事情、会慢慢进入诅咒、生活会开始不顺.....”

吓人吗?感觉还撑得住吗?导演的恶意可还没完。最后,画面再次切换到女主角,为了救女儿一命,而来到相传“绝对不能被看到面貌”的大黑佛母神像前(本文一开始的那尊盖头神像)

当出现这个神像的时候,观影的你、妳、及我都会有感觉。因为在剧情中、只要有任何剧中角色,去看这尊绝不能露脸佛像的脸时,就会有人死。女主角全身刺满经文,在神像前摇头晃脑、大声地念著咒语,然后把手搭在神像的头帘上、上上下下的摆布。然后,下一个瞬间、单臂急扯!她居然掀给观众看!

从心理学、NLP、催眠来条列手法

笔者是催眠师,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也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意识跟潜意识在这刻受到干扰了。大腿、耳朵、手臂外侧同一时间开始发麻。我只能把注意力转开,然后跟一旁同行的另一名催眠师使个眼色:

“导演拍成这样...真的是有点夸张了”
“他居然全程使用了这么多的催眠手法...就为了把这个恐惧传达给观众吗?”
“对啊!而且催眠语句的结构都超完整,我感觉不太舒服”
“我也这样觉得,我赶快抽离一下免得自己掉进催眠影响里”

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边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试著用NLP技巧及反催眠的技巧,来让这部片的引发的心理作用降到最低。

而回过头来看,具备催眠知识、及NLP相关能力的朋友们,如果你已经看过《咒》这部电影,相信你就能察觉到导演是相当明显、相当刻意的在一步步建立标准催眠的程序,这中间包含但不仅止于:

一、女主角对镜头说话的口语方式,完、完、全、全就是催眠语句、而且是最最标准、最完整的那种催眠语句──透过“说出受催眠对象当下的经验及行为、加上后续要给当事人的暗示及引导”这样的语言结构,来把剧中的诅咒灌输给观众。

二、大量重复出现的咒语、以及像是怕观众学不会一样的刻意慢动作结印方式,目的在于给观众心锚。剧中的结印手势、八字咒语、不断出现的低鸣人声等等,都是在确保离开电影院之后,这些心锚都还能牢牢跟著你、被你不断记得。

三、突然将整个电影画面变成全白,并把字幕打散,只在画面中心一次拨一个字,强迫你把注意力聚焦在画面中心。标准催眠引导的起手式。将个案游动的注意力聚焦在眼前的某一个点,进而让之后给予的口头指令可以绕过意识的批判、直接进入潜意识。

四、当导演确保观众对于这些内容都熟记后、最后告诉你,你记下的这一切,念出的这一切,看到的这一切,都会将你的福气全部送走、招来灾祸。制造你大脑错愕及空白的瞬间、也就是在艾瑞克森催眠学派当中常用的“中断”以及NLP当中所提到的“无法一般化”。这些现象的产生,都能让个案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之中。

五、透过整部片跳动的画面、吵杂的音效、对应到本文章本小节第一点“说出受催眠对象当下的经验及行为、加上后续要给当事人的暗示及引导”──将你看完电影后这样的不适感,成为你心理中受诅咒的实体证据。

这部片在我没提及的更多部分,其实还蕴藏了许多的催眠手法。例如片头一开始的摩天轮、前进或后退的火车,能够被我们透过意志来决定其运转的方向。这其实都与完形心理学的组织性有关。

而导演透过这个桥段,让你潜意识先接受本片灌输的第一个暗示:“意识形塑了你的世界。”当你接受了这句话、以及后面种种的催眠手法,你等于也允许剧情的暗示在你实际生活中发生作用。

笔者的贴心提醒是,如果你有能力随时让自己分心,以及感受到不舒服时就能随时转头不让催眠影响你,并且,能清楚明白自己这么做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接受到不好的暗示的话,那这部片你可以冲现场。

而如果你受暗示性高,容易沉浸在小说中、电影中。或是常常看电影看到流泪、情感容易被驱动的话,那这部片你真的先不要。

不是可怕不可怕的问题。而是如同本文一开始说的,这部电影骇人的点不在于鬼、不在于剧情、而是在于整个搞不清楚到底是在交代剧情、还是在对观众施以催眠的叙事手法。是这点,真正让这部片冲出了台湾恐怖片的新高度。

最后,笔者告诉那些你已经觉得自己有受到这部片影响、心怀恐惧的观众朋友们:“放心,你没有被诅咒。你只是被催眠了。这一切都是心因性的。”

【本文透过“方格子直送”计划合作转载,作者:【心理学xNLP】 彭博,原文:“咒”为什么这么恐怖?解密背后使用的催眠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