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柯震东毒后再出发　顺利冲金马：退缩就没法再接到好戏

两年前，柯震东与好友房祖名于北京吸食大麻被警方拘捕，柯震东被行政拘留14天，期间看守所发放其声泪俱下的道歉影片，曾为禁毒大使的他承认吸毒：“做了最坏的示范，让所有人失望。”柯震东流着热泪的模样，在被打格与没打格之间若隐若现，换来的是更多的耻笑，消失也许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两年后，柯震东放下偶像包袱，在新片《再见瓦城》扮演戆直又痴心的乡下仔，电影总要找卖点，复出演吸毒场面，说他“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正面又够话题性，更换来首次入围金马影帝的机会，复出之路铺得平坦顺直，他却显得淡淡然：“那个是媒体写的，我不会说这种话。”访问中几次以为他会说一些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感人肺腑表白，他没有，反而有种认罪到懒得再说的感觉。摄影：符祥定

毕竟这部电影不是为他度身订造。毕竟入围金马奖非意料中事。毕竟他只有25岁。毕竟……他只想大家“畀条生路行吓”。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突破演出一举获提名金马奖，网友骂柯震东是一个吸毒犯，凭什么入围金马（其实两者不见得有关系），继而质疑金马大会。柯震东在社交网站回应：“可以骂我，我都收！但请不要没来由地攻击金马奖或其他电影盛事！而且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变得更糟！”两年过去，提起柯震东，除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观众未必说得出他还有什么代表作，却永远记得他吸毒，至少再讲10年，其名字都与这件事挂钩。

“因为害怕去面对，害怕去被别人提起或者是调侃的话，就永远没办法接到很好的戏。”柯震东说过抱着“被大家丢鸡蛋的准备”复出，访问当天正值8号风球，一整天困在狭小的酒店房间，被媒体车轮转式追问，话题当然离不开旧事重提，记者尝试婉转地问，或是单刀直入，都因为刻意揭别人疮疤，问起来比受访者更尴尬，他从容不迫微笑一下，将话题尽量拉回到电影上，手法似高官带记者游花园，也算是一种进步，经历与环境迫使人长大，也许对不起其实不用听太多，人生就是对自己负责就够。

很多人其实是不太支持我这么做的，大家会觉得你这样子是会搞砸了，因为演员很重要，他们不觉得他会变成这类演员，我也有压力。

导演：用柯震东是一场冒险

由2011年《归来的人》开始，到《穷人．榴莲．麻药．偷渡客》及代表台湾出战奥斯卡的《冰毒》，5年时间赵德胤这名字响遍世界舞台，他是出生于缅甸的华人，“归乡三部曲”后迎来《再见瓦城》，都是讲缅甸华人离乡别井，这个题材是否有说不完的故事？“导演就是这样，不管拍多少电影，永远都是在拍一些、他可能一直以来感触比较多、会影响他比较多的中心思想，或者是底蕴也好、或者是文化也好，这个我想比较不太会变，就是说也有可能以后我拍《蜘蛛人》（蜘蛛侠）、《变形金刚》、战争片，也有这一种所谓离开家的印象在里面。”赵说。

赵德胤过去拍电影没多少资金，第一部作品只花了1万美元，班底都是幕前与幕后两兼，例如女主角吴可熙，赵德胤形容为“革命同志”，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伙伴，《再见瓦城》起用柯震东对别人或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冒险：“很多人其实是不太支持我这么做的，大家会觉得你这样子是会搞砸了，因为演员很重要，他们不觉得他会变成这类演员，我也有压力。”柯震东的偶像包袱挥之不去，长得太俊俏也是罪，但赵德胤有他的坚持：“其实对演员，我们导演第一个是直觉，别人觉得不行，你有这个直觉，觉得这个演员好像有一些东西可以拉出来。”

‘使用药物’这个剧情，我完全不会在乎，不是刻意要为了戏的张力、为了宣传而去做这件事情，而是他一步一步都是非常合理、符合逻辑、符合节奏而到这里。

戏中吸毒合情合理

以偷渡客离乡别井作包装，《再见瓦城》实情是套爱情片，男女主角都是来自缅甸的偷渡客，一段似有还无的感情，在颠簸的偷渡路途上萌芽，在不见天日的血汗工厂中发芽，两人因命运走在一起，但对未来憧憬不一，就像早已注定无法开花结果，听起来不就是一般爱情格局？“它本来就是不太一样的爱情，令人心碎的爱情。”赵德胤说：“我们在电影上比较容易看得到的是爱情的甜蜜浪漫，但是比较少有爱情片在讲爱情的不安跟等待或期待，或者是两个爱上彼此的人，在现实的目标不一样，没有办法表达爱。”

赵德胤说导演私底下都会开玩笑，说演员是牛，要不停打才逼出潜能，柯震东入剧组时正值低潮，刚开始时对演戏没有自信与热忱，花了一年时间着他准备角色，到缅甸深山种田，到曼谷工场打工，每天当工人就变成工人。看柯震东在电影中一脸脏在搬线辘，一边托着重物一边揪住快掉下的裤子，入型入格，网民单打他演吸毒才是本色演出，柯震东强调是合情合理：“‘使用药物’这个剧情，我完全不会在乎，不是刻意要为了戏的张力、为了宣传而去做这件事情，而是他一步一步都是非常合理、符合逻辑、符合节奏而到这里。”

除了学做工人，导演给了柯震东另一样功课，3个月内看毕100部电影，看不完就进不了下一步，现在戏都上映了，柯震东理应乖乖完成，他却诚实地说：“没有看完，太多了。”当时他每晚到导演的工作室练习缅甸云南话，到晚上11、12时才回家，他跟导演说看不了，对方就说：“没关系，就少看一点嘛。”最终看了二、三十部左右，赵德胤说导演跟演员比较像家人，虽然他跟柯震东年纪相差不了10年，却像爸爸包容儿子般的存在关系，年前他参加侯孝贤主导的金马电影学院，对方教他“没有坏演员，只有怎么带演员”，果然活学活用。

女主角吴可熙　不是对镜头比Yeah的女生

女主角吴可熙跟导演一样，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这跟二人出外打拼多年的经历有关，她在前是赵德胤的女主角，在后又是对方的幕后工作人员，在两部前作都是饰演类似的角色，但今次出演《再见瓦城》依然吃尽苦头，在泰国当洗碗工半年，洗得手指头都烂掉了，她却说是“无聊但是却很有趣，我们其实就变工人了，因为工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痛苦当有趣，难怪赵德胤说她不是“对着镜头比Yeah的那种可爱女生”。吴可熙的表现获外国影评人激赞，形容是其“生涯里面最好的演出”，她笑说演艺生涯才刚开始，跟赵德胤走遍国际影展开了眼界，有法国片商邀她拍戏，她问对方可否从头开始学法文，赵导式的方法演技植根她的心，但其实就是当演员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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