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家人专访|曾志伟演悲情戏遇太太患病 恬妞感动港人记得自己

撰文: 许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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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出租家人》,是一部集新旧两代演员于一片的影片,剧组找来有一段时间没有在香港演戏的恬妞,亦有自担任无线总经理后,又是好一段时间没演戏的曾志伟,有趣是二人其实早在40年前已合作,今次亦是志伟哥亲自诚邀恬妞回港见见香港影迷,而对香港人来说,最记得恬妞的演出,应该非《他来自江湖》的“余姣”莫属。

曾志伟亲自邀请恬妞回港演出,恬妞笑言︰“志伟钟意静静地做善事。”(梁碧玲 摄)
二人由包租婆与租客,扮演成一对夫妻。(《出租家人》预告截图)

恬妞︰行街啲人仲叫我余姣

恬妞上一次来港拍戏,已是2019年的贺岁片《如珠如宝》,当时由林敏骢与麦启光合导,麦导即是今年贺岁片《临时劫案》导演。娱乐圈通常求方便,哪位常见哪位红便起用,5年冇见,要观众想起恬妞会有难度,但《出租家人》监制看毕剧本,便想起这位老拍档,决定亲自邀请出山,而监制就是曾志伟︰“合作过太多次,我明白演戏嘅方法,好适合呢个角色,佢演呢个角色会令我更易发挥,所以我提议畀导演(刘伟恒),佢话谂都未谂过,于是由我亲自打电话畀恬妞。”

曾志伟看毕剧本,就想起要叫恬妞回来演这个角色。(梁碧玲 摄)
全个访问,恬妞有不少次喜极而泣,包括提起香港人仲记得自己。(梁碧玲 摄)
余姣一角来自1989年的剧集《他来自江湖》,相隔35年大家都仲记得。(《他来自江湖》影片截图)

恬妞一直以为导演找她演这部戏,直至做访问宣传才知背后发功的是曾志伟。“佢做人同做好事善事都好低调。(曾志伟︰呢个唔系善事㖞!)我好多谢香港观众,冇忘记我真系好感动,我系一个普通的演员,到今日喺街仲有人叫我‘余姣’(剧集《他来自江湖》角色),我搭的士一开声︰“唔该哥哥,我想去……”司机就会转头︰“恬妞?!”吓得我,又话唔收我钱,这份心意好感动。”

恬妞指星爷在片场,拍摄时好活泼好多意见,但一拍完便收埋自己。(《他来自江湖》影片截图)

讲起《他来自江湖》当然要问问跟星爷合作的事宜,剧中设定星爷不太喜欢恬妞,现在又是怎样?恬妞︰“佢都真系唔钟意我,哈哈……拍戏时佢喺现场好活泼,好似一个人控制全场戏,好多谂法,但一拍完就会唔见人,其实佢好钟意静,同幕前完全不同。”

恬妞称搭的士一开声,司机就听得系自己,有时仲会请佢搭。(梁碧玲 摄)
曾志伟坦认自己最钟意演戏多过做行政工作。(《出租家人》预告截图)

总经理,爱演戏

恬妞耐冇在香港观众面前演戏,曾志伟就经常在观众面前,不过身份不同了,不是回应传媒提问,解答下“Loong 9”的起源,就是继续奖门人Super,问志伟哥是否仍然大戏瘾?“梗系啦,任我拣做戏系最开心,只要演好个角色,成副精神演好佢就得,拍唔拍得晒唔关我事,Over Budget唔关我事,但做TVB乜都关你事,唔知前世做错咩……哈哈。所以今次都好难得,我好珍惜每个镜头。”

钟意演,亦钟意度桥,起初收到导演邀请,是一部纯喜剧,但志伟觉得最好睇,亦是最难写的喜剧,应该要笑中有泪,“所以后段感人情节系我加落去,笑笑下令人喊系最高难度。”

曾志伟觉得做演员最幸福都咩都唔理,专心做好场戏就得。“拍唔拍得晒唔关我事,Over Budget唔关我事,但做TVB乜都关你事,唔知前世做错咩……哈哈。”(梁碧玲 摄)

向《甜蜜蜜》致敬

在此不作剧透,但可以透露两位在《出租家人》中,各自都有一场要观众泪腺崩溃的场面,而恬妞那一幕就与周家怡合演出默契。“我同家怡两个好有默契,大家睇对白时已经眼湿湿,我知道拍戏最好第一个Take已经可以全数爆发出来,所以当我见到家怡佢情绪好好时,就叫导演拍佢先,我一路睇都一路喊,如果大家有私心,一定会话拍自己先,但我哋冇咁谂,大家都为部戏好,拍下最好的表现。”

本是对手戏,但见周家怡情绪到,恬妞将这个时刻让出,待镜头拍下家怡最感人的一面。(《出租家人》剧照)

而这一幕,恬妞不单素颜演出,甚至要化得更差。“我好钟意这个造型,非常非常钟意,我最憎就系修图,修到我都唔知自己喺边,所以我叫朋友修自己好了,别修我,我修心不修图。”

张曼玉在认尸一幕的悲喜交缠,既成为港产片名场面,也让她夺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甜蜜蜜》影片截图)
曾志伟仍念记《甜蜜蜜》中张曼玉精彩的演出,今次豹哥站起来,在丧礼重施故技,将这份复杂的情绪演出来。(《出租家人》影片截图)

至于曾志伟一场,要在太太的丧礼上致辞,场面感人,而灵感就是来自自己有份参与,《甜蜜蜜》中张曼玉那一幕经典喊戏,但当时志伟哥只饰演一具尸体。“我𠮶场戏,一路笑一路流眼泪,好似冇悲伤但其实好伤感。我成日同演员讲演戏唔使好激,好平去演,用对白由心出发便可。拍摄时,刚刚太太当时都有病,所以令场戏啲对白更真实。”

恬妞好专心听志伟讲嘢,又听到眼湿湿。(梁碧玲 摄)

2003年金像奖致辞毕生难忘

不过数到最难忘的一次公开演说,曾志伟首推2003年在金像奖颁奖典礼致的开幕辞。“当年沙士,罗文离开(2002)、柯受良走(2003)、张国荣走(2003)、梅艳芳走(2003),身边最好嘅朋友都走晒。其实我都唔想再做金像奖,到底用开心定唔开心心情去做呢?当时甚至要投票到底系咪要停一届。直至见到好多医生中完沙士康复后,再抽生死筹入去病房再打过,香港人真系冇得顶,于是觉得应该要做,要话畀全世界听,香港系发生咗事,但好快会好番,大家可以再嚟。”

曾志伟在台上的致辞,百感交集。(影片截图)

而这段开场白,志伟每背一字都附上一泪。“我背呢段对白时都一直喊,喊到化妆师问我咩事,我话冇嘢背紧对白,唔使理我,到我背到最后临出场都仲喊紧,直至最后一次终于收到眼泪,终于控制到情绪,我唔想在大型晚会上流住眼泪去讲。这是人生写对白最难去讲的一段对白,不可以含住眼泪去讲,对白touching就不用多表情。”

听到志伟讲03年金像奖致辞的过程,恬妞如置身当年现场,泣不成声。(梁碧玲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