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Go之后，围棋有何未来？

1997年5月，由IBM发明的人工智能“深蓝”（Deep Blue）第一次打败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巴罗夫，震撼西方棋界，也成为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里程碑。人工智能的发展威胁到人类自我的存在价值，令人不禁思考：我们会否终有一天被电脑取代？当时已有不少人提出，围棋将是人类智能的最后守卫，皆因它千变万化，素来“千古无同局”，它所需要的运算，理应超越人工智能所及。

2016年，新一代人工智能围棋程式AlphaGo战胜韩国著名围棋大师李世乭，打破了人类自信最后的高墙。前日，AlphaGo再下一城，挑战中国围棋大师柯洁，第一局以1/4子小胜。1/4子是围棋规则中最小的差距，或许有人认为人类尚有机会反败为胜；可是熟知围棋与AlphaGo程式的人都知道，这个1/4子同时也是“最远的距离”。

在围棋世界，胜负的差距往往不是重点，老师经常都会教导学生“半目（比目法中相当于1/4子）胜，跟一百目胜没有太大差别”。围棋的历史长达两千年，不少大师皆追求自开局至结算都始终保持优势。19世纪，被围棋界誉为“棋圣”的日本大师本因坊秀策最为人熟知的技能，便是他能一直以黑棋先着（当时尚未有贴目制，黑棋先手有利）的优势，从开始保持到终局。就如《孙子兵法》中所言：“善战者之胜，无智名，无勇功”，稳健的胜利可以被视为围棋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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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Go的技术，已渐渐达到人类一直追求的至高境界。这个人工智能所关注的是“胜率”，而不是“胜多少”。简单而言，如果在它运算当中，若有一个选择能以99.9%的机率以1/4子胜，另一选择则是70%大胜，那它将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前者。难怪柯洁在第一局败阵后，只能感叹它就是“围棋之神”。AlphaGo达到的境界，人类看来已无法追上它。人类到底要如何面对围棋与其存在意义，会是将来要重新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