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会选举2021|新制度新理念新方法 新人有望胜旧人?

撰文: 黄云娜 黄舜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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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改制后首场立法会选举今日(12月19日)举行,焦点落在大批新人上场。原本有154人参选竞逐90个议席,经候选人资格审查委员会审核后有153人提名有效,正式成为候选人。据《香港01》统计,当中有115人未曾出任立法会议员,即只有38个有议会经验人选寻求连任或再任,但即使这些旧人全数当选,立法会的新人占比也至少有58%。翻查2016年立法会选举结果,当时70个议席中只有29个新丁,即占比不过42%。所谓“新人事新作风”,这些议会新星的议政表现当然有待时间验证,但在北京亟待香港促成良政善治的压力之下,他们理应带来三大改变。

153名候选人当中,有115人未曾出任立法会议员,即只有38个有议会经验人选寻求连任或再任,但即使这些旧人全数当选,立法会的新人占比也至少有58%。(香港01制图)

政治光谱:非传统及新建制涌现

立法会提名期早前(11月12日)结束,经候选人资格审查委员会裁定后有153人候选。其中地区直选有35人争20席,功能界别有67人争30席,选委界别有51人争40席。

无可否认,自从《港区国安法》事实、“爱国者治港”原则确立、选举制度修改之后,参选门槛被大幅提高,非建制派的参选意欲大减,导致不少市民担心议会质素将会大幅下滑。这种担心源自两种印象,一是普遍认定传统建制议政水平参差,二是大多相信泛民主派才敢是是非非——姑勿论这种印象如何刻板且片面,例如忘却泛民如何“为反而反”变相拖低议政品质,但不能忽视的现实是,传统建制的表现确实未能获得主流的支持和信任,市民早已求变心切。

平情而论,无论市民如何悲观负面,是次选举确实有望推动一代新人换旧人。从政治光谱来看,大批非传统建制或新建制人士纷纷落场竞技。撇除28名没有提供政治背景资料的候选人,以及13名强调自己属非建制的候选人,余下多达112名建制候选人当中,只有51人来自传统五大建制政党(民建联、工联会、经民联、新民党、自由党),即有61人来自非传统建制或新建制阵营。从一方面看,由于以往的政治资源垄断,非传统或新建制人士的参政议政经验确实较少,仍然有待时间验证治港能力;但另一方面,他们与既得利益结构的关联不如传统建制密切,相信其从政意念、价值支撑和议事作风等等,将会有所不同。

撇除28名没有提供政治背景资料的候选人,以及13名强调自己属非建制的候选人,余下多达112名建制候选人当中,有61人来自非传统建制或新建制阵营。(香港01制图)

新旧比例:从“四六”增至“六四”

至于新旧比例方面,据《香港01》统计,是次153名候选人当中,有多达115个以往未曾出任立法会议员的“新人”,即只有38个曾有议会经验人选寻求连任或再任,但即使这些旧人全数当选,立法会的新人占比也至少有58%。值得一提的是,翻查曾经被誉为“世代交替”的2016年立法会选举结果,当时70个议席中只有29个新丁,即占比不过42%。简言之,新一届立法会当中,新旧议员占比将由5年前的“四六比”大幅提升至“六四比”。所谓新人事新作风,无论他们出身什么政治光谱,但相对“旧人”而言确实有望带来更多“革新”。

若从职业背景来分析,这115名候选的“议会新丁”也可谓打破以往由政商主导的格局。据《香港01》记者根据候选人提供资料统计所得,当中除了逾三成半为商界精英,逾一成半来自政界之外,有超过四成候选人(48人)来自不同专业界别,其中有8人来自学术界,有些甚至是个别领域德高望重的权威。更关键的是,这48名专业人士并不只按传统参选功能界别或地区直选,而是有多达16人出战选委界别——他们大多明言“选委界别”代表全港整体利益,而不是要为个别界别服务,更免于为讨好民意而左摇右摆,能更客观议政、立法。

另外,在42名商界代表之中,也不乏企业高管层。当中有13人报称为董事、9人经商、6个总裁、5个总经理、3个企业顾问、2个首席策略官、1个副总裁。撇除个别家底丰厚的富家子弟不说,这些候选人能在企业身居要职,相信也非泛泛之辈。当然,“公司管理”始终不同“特区治理”,如果只把商业逻辑搬到政治场所也不合时宜,可见这些精英也备受考验。

据《香港01》记者根据候选人提供资料统计所得,当中除了逾三成半为商界精英,逾一成半来自政界之外,有超过四成候选人(48人)来自不同专业界别。(香港01制图)

制度局限:旧人更比新人强?

综合上述分析,可以说,新一届立法会有望为政治格局带来全新气象。不过,也有论者担心,这些新人知名度较低,以往亦未必有亮丽成绩,有些甚至至今仍然未有公布具体竞选政纲,著实难以令人信服他们是能够胜过旧人的能者。

然而,那些知名度较高的旧人,以往同样没有什么骄人政绩,有些甚至可谓“劣迹斑斑”,是公认的“忠诚废物”,这又怎能令人不去寄望一代新人胜旧人?当然,“新人”并不代表“大晒”,也许正因为面貌较新、资历较浅,他们更有必要战战兢兢,时刻以旧人教训来警惕自己,只争朝夕改善资源分配不公和产业发展不兴,不负韶华推动资本主义进步和良政善治改革,否则迟早也会变成旧人被换掉。

除此,还有论者质疑,选举制度的修改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行政主导”,但也变相弱化了立法机关的角色,所以即使新一届议会可以实现“能者居之”,相信也是“回天乏力”。的而且确,尽管《基本法》赋予立法会议员制定法律、审批公共开支及监察政府运作等职权,但凡是涉及公共开支、政治体制或政府运作等政策草案,只能由政府提出,或必先得到特首书面同意——观乎刚结束的第六届立法会,特首仅仅五次批准私人条例草案在立法会审议,包括前特首梁振英批准金融界陈振英提出《交通银行(香港)有限公司(合并)条例草案》,现任特首林郑月娥批准经民联吴永嘉提出《2019年圣约翰学院(修订)条例草案》、前会计界议员梁继昌提出《2018年专业会计师(修订)条例草案》、旅游界姚思荣提出《2018 年海员俱乐部法团(修订)条例草案》及工联会麦美娟于2017年《2021年水务设施(水务设施规例)(修订)条例草案》。而且,在新制之下,政府草案只需获过半与会议员的支持即可通过,但议员提出的议案、法案及修正案等,则须经过“选委选出组别”和“功能及直选组别”的“分组点票”,并各获过半数支持才可通过。凡此种种,可见议员职能确实面对诸多限制。

一些知名度较高的建制旧人,以往同样没有什么骄人政绩,有些甚至可谓“劣迹斑斑”,是公认的“忠诚废物”。(资料图片 / 罗君豪摄)

形势巨变:新人有望胜旧人!

不过,香港政治形势早已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也实在难以旧有制度所衍生的治理模式作为单一分析框架,去断言全新制度下的政治格局不会出现积极的结果。事实上,随著港澳办主任夏宝龙为“爱国者治港”定调,中央已对所有治港者提出明确要求,必须善于全面贯彻“一国两制”、善于破解各种深层矛盾、善于为民众办实事、善于团结方方面面、善于效忠履职尽责;因此,可以预见,无论是特区政府还是立法议员,理应出现三大改变——

首先,他们的从政担当、治理意识和价值信念会变,因为从政是为了让香港人生活得更好、为了让“一国两制”走得更远、为了让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增添光彩,而绝不是为了满足自我虚荣、谋取个人利益、垄断政治资源;

其次,他们对香港问题的认识会变,不能只把“深层次矛盾”挂在嘴边却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以为有了《港区国安法》去压制反动势力就等同万事大吉,只有不断加强理论装备、丰富知识结构、对接国家理念,才能“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针对不同形势作出正确决策、提供有效支撑、做好政策解说、有效引导民意,而不会随民意摇摆,或者盲目斗争;

最后,他们对解决香港问题的思路和方法会变,不会不敢触及既得利益的奶酪,也不会妄想依靠“和稀泥”手段蒙混过关,而是必须秉承“发展才是硬道理”和“公平正义”的价值信念,既把蛋糕做大,也把蛋糕分好,告别贫富悬殊,迈向共同富裕!

第七届立法会选举各界别参选名单,请按此参阅《香港01》选举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