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传统黑道渐消失 影视作品中形象更娱乐化
年末的秋季日剧中，有一部颇有趣的人情喜剧片《极道主夫》，讲的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黑道老大结婚后金盆洗手，成为家庭主夫的故事。玉木宏饰演的男主角虽然表面凶神恶煞、时常流露出黑道习气，实则是专心家务的温柔好男人。这种“反差萌”的设定，某种程度上映射出了日本黑道多年来在影视作品中的形象转变。
日本黑道电影与美国和香港经典黑帮片存在互文，但又有其独特的发展轨迹和社会背景。虽然黑社会成员大多是出身底层、无法在社会中立足的边缘人士，但日本黑道的历史可追溯至战乱年代的落魄武士阶层，因此他们表面上秉持“忠诚”和“仁义”等武士道原则，也时常以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自居。在现实中，这固然是自欺欺人的公关说辞，但在影视文艺作品中，这种武士道的“浪漫”往往被无限放大，甚至成为早期黑社会电影的核心主题。
北野武曾说，日本黑帮片的热潮在《无仁义之战》后便中止了。不过，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带来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文艺黑帮片”。《奏鸣曲》、《大佬》等不再是实录风格，却仍然有着任侠片所不具备的现实感，同时又多了几分冷峻沉默的“文艺范”；其人物不再张牙舞爪、骂骂咧咧，但暴力程度有增无减，且常常毫无来由。至于北野武后期的《全员恶人》系列，则更多聚焦于黑帮派别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黑白两道的互相勾结。影片之中全部都是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的恶人，忠诚之人绝无好下场，黑道拿来装裱门面的武士道精神早已崩塌殆尽。
这一系列转变，也伴随着现实中黑道势力的衰落。常有人说黑社会在日本是合法的，这其实是对《暴力团对策法》的一种误读。日本虽然存在警方指定的“暴力团”，但这绝不意味着警方许可此类团体进行暴力活动；恰恰相反，被指定为暴力团的黑道组织面临十分严格的警方监控，其成员也被排除在正常的社会结构之外，甚至波及亲友。随着《暴力团对策法》日益强化，黑道表面上的合法生意难以为继，经济上捉襟见肘。加之《暴力团排除条例》自2011年起已经在日本全国实施，任何与黑道成员有来往的人都可能惹上麻烦，曾经吸引社会边缘人士的黑道组织，已是日薄西山，只能在夹缝中勉强维系。2016年的纪录片《黑道与宪法》就曾试图探讨“暴力团”制度下黑道成员的人权问题：他们没有保险，无法开设银行账户，子女上学也会受到歧视。这固然有效阻吓年轻人加入黑社会，但也有声音认为，这些歧视政策不利于现任成员退出黑道、回归社会……
上文节录自第247期《香港01》周报（2021年1月4日）《日薄西山的日本黑道》，网上标题为编辑重拟，网上标题为编辑重拟。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