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未来】“细胞肉”获准上市 下一步，人造母乳？
新加坡上月初批准实验室制肉（lab-grown）公司Eat Just出售以动物细胞制成的鸡肉食品，是全球首例，似乎标志着“人造肉”风潮会更为盛行。事实上，以植物细胞制造的人造肉在近一、两年开始进军餐饮食品市场，意图挑战传统肉食及素食。与此同时，一些实验室正在酝酿制造另一种新食物—人造母乳。为什么母乳也需要人造？人造母乳又可否取代奶粉，甚至母乳？
喂母乳说易行难
世卫建议以全母乳喂哺婴儿至六个月大，届时逐渐引进适当固体食物，并持续喂哺母乳至两岁或以上。本港卫生署也指出，对婴儿来说，母乳所含的蛋白质较易消化和吸收；喂哺母乳能增进母婴感情。但世卫发现，全球接近三分之二婴儿都未能在头六个月持续接受母乳喂哺，情况在二十年内都未有改善。
背后原因迥异，有些是生理上的，例如母亲无法产生足够乳汁；喂哺时造成身体不适，出现乳腺炎、乳头皲裂等；或母亲正在服药或接受某种治疗而不能喂母乳；有些婴儿可能因为早产或过于虚弱而无法有效吸吮母乳。有些是基于社会局限，例如母亲产后或须重返职场、很多公众场所都没有便于哺乳或集乳的措施，Strickland身处的美国甚至仍没有法定有薪产假。
寻找更佳的配方
由于母乳喂哺面对众多困难，因此婴儿配方奶粉在过去几十年成为主流。但医学界指出，奶粉缺乏不少母乳中的营养，主要因为奶粉是用牛奶而非人奶为基础制成。本港卫生署也指出，奶粉不含母乳中的天然抗体、活免疫细胞等。此外，母乳成份并非一成不变，会随着婴儿成长而有所变化。
奶粉以牛奶制成的另一问题是乳制品业的环境成本。2019年刊于《英国医学期刊》（BMJ）的一项研究显示，生产一公斤奶粉大约需要4,700公升水；碳足迹巨大的棕榈油也是奶粉常见成份；国际婴儿食品行动网（IBFAN）2015年的研究估算，用牛奶生产一公斤配方奶粉，会产生四公斤二氧化碳当量。
奶粉制造商当然知道他们的产品与母乳的差异。HMO是他们研发的一大重点。科学界自上世纪五十年代以来已辨认了大约150种HMO，但直到2010年，丹麦公司Glycom才找到方法大量生产其中两种，称为2'-FL和LNnT。惟雀巢（Nestlé）医学总监Ryan Carvalho承认，HMO相关科学进展缓慢：“就算我是一个未来主义者，也不认为能够做到母乳成份那种独特性。”
喂不了母乳的生物学家Leila Strickland，最终不情愿地选用奶粉：“这既方便又实用，令我有充足睡眠，丈夫也可以帮忙。在某些方面我能够成为更好的妈妈，我也更快乐，但我知道这是有代价的。我知道我给孩子的产品其实最适合喂牛，没有理想的营养成份。奶粉是够好，但母亲会只满足于‘够好’吗？”
从人造肉到母乳
Strickland希望找到另一种更接近母乳的替代品。去年1月，她与食品科学家Michelle Egger创立了人造母乳公司Biomilq。近几年，Beyond Meat、Impossible Foods等公司以植物为原料制成的人造肉已开始在多国连锁超级市场和快餐店发售，意欲吸引“弹性素食者”（flexitarian）。最近甚至连以动物细胞制成的人造肉也开始进入市场。上月初新加坡食品局宣布，在审查了人造肉公司Eat Just的生产控制及安全测试数据后，批准它出售人造鸡块，是全球首例。据巴克莱银行（Barclays）估算，肉类替代品市场规模在未来十年内有望达到1,400亿美元，将占全球肉类行业约10%。
Strickland希望在实验室中也能生产母乳，从通常供应给乳腺癌研究的公司购买人类细胞：“我们从女性乳腺细胞着手，使用数十年来一直用于体外培养细胞的相同技术，能够再现这些细胞的行为，生产出满足婴儿需要的成份。”去年2月，Biomilq宣布在实验室培养的乳腺细胞能产生乳糖和酪蛋白，是人类母乳中两个关键成份。这项突破使他们在6月获微软创办人盖茨（Bill Gates）设立、支持可减少碳排放的新技术的风险投资公司Breakthrough Energy Ventures投资350万美元。
新加坡初创公司TurtleTree Labs从捐赠者母乳中提取干细胞，将它们繁殖后放入装有生长液的生物反应器，细胞会在内分化为乳腺细胞并开始产生乳汁。截至去年6月底，该公司不但获320万美元投资，还与新加坡科技研究局合作研发，因为这技术可能有助保障粮食安全。新加坡2019年进口食物比率超过90%，实验室制奶类的商业化符合国家“30 by 30”的愿景—目标到2030年有30%粮食自给率。Strickland的同路人还有另一美国初创Helaina。该公司计划以发酵技术模拟出母乳，使用微生物来合成母乳的成份，如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脂肪，然后将它们重新混合成营养液体。继续阅读：【科技．未来】撇除技术难题待解 人造母乳有必要取代母乳吗？
（节录）
上文节录自第247期《香港01》周报（2021年1月4日）《“细胞肉”获准上市 下一步，人造母乳？》。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