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如何在孤绝中过圣诞? 疫情中溯流追源
欧洲各国新冠肺炎病毒感染个案自11月底飙升,各国政府遂相继于圣诞前再度封城最少数周至一个月。英国新冠变种病毒的出现,更令一切剑拔弩张。国内戒严封关措施提升至最高级别,全球多国都对英国作出旅游和运输封锁。在全年最值得欢庆共聚的时刻,却踏进遗世孤立的隔绝期,全民如此失落失措,归因于圣诞在西方社会的重要性。
封城前夜:伦敦响起《弥赛亚》
在英国政府决定圣诞期间封城的前一夜(12月15日),英国伦敦殿堂级音乐厅(Royal Albert Hall)响起韩德尔(George Frideric Handel)在1741年写成的《弥赛亚》(Messiah)。这场“最后的演奏”别具意义,传统上,倾听《弥赛亚》的演奏,是西方最重要的圣诞仪式。美国艺评人Kurt Loft曾经写道:“人生中有三样事情是确定的,就是死亡、税款,以及每年12月韩德尔《弥赛亚》的演出。”
演出翌日,伦敦封城措施升至第三级,所有演出场地须再度关门,不知重开之日。虽然本月中至新年的表演全部取消,不少场地仍开设网上直播演出(livestream),以安慰人心。
病毒变种所致 被迫坐困愁城
什么是伦敦精神?什么是英国精神?或由圣诞的庆祝模式演化可窥见一二。由中世纪的喧嚣买醉、赌博、嘉年华式欢庆,以至时而失控的醉酒闹事,到十七、十八世纪清教徒抨击庆祝乃道德败坏之举,不合宗教精神,禁绝欢庆活动,再到十九世纪圣诞文化重新流行,但庆祝变得“驯化”:家庭导向,以孩童为中心。
这次的圣诞“复辟”归功于十九世纪的作家们,他们想像十五至十七世纪都铎时期(Tudor period)的圣诞是真心诚意的庆祝,而写下一些以圣诞为主题的著作。
最著名的例子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在1843年写成的《圣诞歌声》(A Christmas Carol),激活了圣诞的“精神”和节庆的潮流。这部作品如斯流行,更进一步把圣诞文化塑造成今天的模样,着重核心家庭价值、善意对待他人,献出爱和关怀。装饰圣诞树、吃火鸡、写圣诞卡等习俗,以及帮助有需要的人的圣诞老人原型,都是由这本小说而来。
在这些作品出现之前,欧洲一些国家本已不再庆祝圣诞了。
至于身在英国的港人,无论是移居或留学,大概对圣诞都有相近的情感牵系—港人在英国百多年殖民管治底下,多年来还是颇热衷庆祝圣诞。但是,却以比较世俗、景观式而非宗教的形式,比如在高楼大厦张灯结彩的灯饰,吃牛扒龙虾圣诞大餐,更是亲朋和情人相聚的欢快时节。
带着如此的记忆和历史,身在伦敦的香港人也喜欢到市中心的牛津街,看街道半空悬吊的天使灯饰,又有大量香港人趁此期间回港跟挚爱团聚。但今年港人经历孤立和不安的圣诞和新年,香港禁绝英国航班,港人无法回家度节。困在英国,因封城而粮食供应紧绌、不能外出,失落于无法团聚,也等如失落了圣诞和新年。
终极反省:家庭团聚
对于圣诞家庭团聚,此时西方却终于有了新的反思。
日前《卫报》刊登了题为《Psychology explains why Christmas with family is particularly risky in a pandemic》的文章,文中提出在圣诞容许家人团聚,可能是最危险的举措,原因是“亲密的吊诡”(Intimacy Paradox)—就是通常家人和老家(成长的地方)是你感到最为安全的对象和地方,是故,往往不会把他们,以及和他们接触看成是风险。现实是,他们偏偏是风险的来源。
圣诞团聚好比不能违逆的西方最高价值,是故,难以想像在以往的圣诞,西方主流媒体会对家庭、家人的危险发出如此警醒的信息。这篇文章提示了社会将对圣诞展开新的反思,也就是这场病疫带来的启示—对传统价值无条件服从的重新检视。在如此严峻的疫情下,西方国家民众如何转变方式渡过?他们又如何对圣诞节重新定义?请阅读《香港01》周报电子刊全文。
上文节录自第246期《香港01》周报(2020年12月28日)《疫中溯流追源 欧洲人在孤绝中过圣诞》。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