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未来】氢能转型难一步到位 成本与政策挑战如何克服?
欧洲飞机制造商空中巴士(Airbus)9月底发布了三款飞机新设计意念,力争2035年氢能飞机商用化。这正好配合德国、法国等提倡的新冠肺炎疫情后“绿色复苏”政策,一些国家和能源巨头亦已制定转型氢能的计划。在各种再生能源成本不断降低之下,是次疫情会否再推氢能一把,让这种洁净能源真正走进主流?
承接上文:【科技.未来】疫情“绿色复苏”推一把 氢能终可走进主流?
转型或“先蓝后绿”
空中巴士工程部执行副总裁Jean-Brice Dumont承认,氢能要真正能够作为一种环保能源,所使用的氢气必须是“绿色”的。产生氢的最清洁方法,是以电解方式,将水的氢和氧分开,过程使用的电力必须来自可再生能源,才算“绿色”氢气。问题是,当下生产的氢气只有不足1%是“绿色”的,其他都是使用天然气、煤等化石燃料制成,是所谓“灰色”、“啡色”或“蓝色”氢气(见表)。据国际能源署(IEA)统计,氢气生产每年排放约8.3亿吨二氧化碳。
这也牵涉到绿色氢能的价钱是否具吸引力,因为愈洁净的氢气,其生产方式成本愈高。研究公司Guidehouse全球能源主管Dan Hahn指出,绿色氢气生产一直增长缓慢,部份原因在于成本通常是以化石燃料产生的三至六倍。而据欧洲委员会估计,现时绿色氢气的生产成本为每公斤2.5至5.5欧元,蓝色氢气每公斤约2欧元,棕色或灰色则约为1.5欧元。所以,引擎制造商Cummins新能源动力业务总裁Amy Davis预期,以氢气作为替代能源,货车运输公司及其客户可能不得不承担更高成本。
有些研究和分析预期,绿色氢气的成本将会逐步下降。一方面是因为投资增加。据彭博新能源财经估算,要将基础设施现代化,令绿色氢气成本具竞争力,全球到2030年应累计拨款约1,500亿美元补贴。这将使绿色氢气的成本在未来十年降低至每公斤2美元。另一方面,可再生能源的成本也正在下跌。例如《福布斯》(Forbes)指出,太阳能光伏模组价格自2009年起下跌了约九成;风力发电机价格自2010年起也下跌了五至六成。IEA去年6月的报告预测,在可再生能源成本下降和氢气生产规模扩大下,到2030年,绿色氢气成本将下降30%。
当然,这也代表完全洁净的绿色氢能转型似乎无法一步到位。 天然气供应商及化工业者林德(Linde)行政总裁Steve Angel预期,在这个转型期间,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可能会先投身蓝色氢气,以二氧化碳捕集生产天然气得出作为副产品的氢气,因为这较具成本优势。例如挪威能源商Equinor正计划于2023年在英国动工兴建一间制氢厂。其负责行销、中游业务及管理的执行副总裁Irene Rummelhoff解释:“我们的想法是,蓝色氢气将会为绿色氢气铺路。能够快速扩大规模的是蓝色氢气。最能够提供可预测的氢气生产,也是蓝色氢气,也可能是现时最便宜的。”
计划细节有待跟上
这些氢能转型的大政策、大方向只是第一步,一些业者和专家指出,相关配套仍有不少落后和空白之处。例如日本在建设必要的基础设施方面仍然滞后。空中巴士也承认,其氢能飞机大计可否成功,要视乎机场的基础设施、政府投入资金支持发展,以及鼓励航空公司退役旧飞机的激励措施。有些政府缺乏相关能源政策支持。例如德国能源智库Agora Energiewende政策高级助理Michael Schäfer指出:“问题是,德国的可再生能源生产滞后,复苏方案欠缺了加快其他可再生能源生产的计划。”
这些氢能政策和发展并非毫无异议。有些环保人士批评,氢能飞机的计划会令人们无法立即采取行动,减少乘搭空中交通工具。对他们来说,2035年才有第一架商用氢能飞机实在太迟。近月来,各地发生过环保人士到机场抗议,呼吁大幅减少航空出行。例如本年6月就有示威者闯入巴黎奥利机场停机坪,试图阻止机场重开。至于有关绿色氢气的高昂成本,以及蓝色氢气仍有碳排放等批评,IEA能源科技政策主任Timur Gül只说:“现在有很多人对生产洁净氢气感兴趣,挑战在于建立起生产和需求,两者需要同时进行。这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够做到。”
上文节录自第238期《香港01》周报(2020年11月2日)《“绿色复苏”推一把 氢能终可走进主流?》。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