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未来】多国监管者密切关注　或扼杀Libra币于萌芽？

Facebook刚宣布计划于明年推出加密货币Libra，意图颠覆金融生态。然而，Libra有别于传统加密货币，与真正去中心化的区块链背道而驰。当私隐丑闻不绝的Facebook如此试图掌握你的钱包，想要创造一个超越国界、绕过传统银行制度的全球货币，多国监管机构迅即响起警号叫停。到底Libra可否获得监管机构放行如期面世，还是在未改变世界之前就被扼杀于萌芽？

事实上，美国立法者已迅即对Libra提出有关私隐方面的疑虑，呼吁暂停计划及设法监管。Facebook在6月中宣布将推出Libra后，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随即发表声明反对：“鉴于这公司差劣的往绩，我要求Facebook暂停进一步开发加密货币的行动，直至国会和监管者有机会审视这些议题和采取行动。”现时Facebook已因为多次侵犯私隐事件，正面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高达50亿美元的罚款。

7月初，Waters再与三名民主党众议员撰写致朱克伯格、Facebook营运总监Sherl Sandberg及Marcus的公开信，指Libra引起“严重私隐、贸易、国家安全和货币政策忧虑，而且不限于对Facebook超过20亿用户，还包括投资者、消费者和更广阔的全球经济”。

联储局主席鲍威尔（Jerome Powell）也在较早前举行的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上警告：“我们同意Libra引起了很多严重顾虑，包括围绕私隐、洗钱、消费者保护、金融稳定等。这些都需要在Libra有下一步行动之前彻底和公开审视评估。”美国财长努钦（Steven Mnuchin）在两周前亦表示这是“国家安全问题”。

法国财长勒梅尔（Bruno Le Maire）主张，Facebook可自由发行交易工具，但Libra不应取代主权货币：“主权货币必须维持在国家手中，而非只着眼于私人利益的私人公司。”法国作为七国集团（G7）轮任主席国，在勒梅尔推动下，G7财长及央行行长在上周于法国举行的会议上一致认为Libra计划未够周详和成熟，反对推出。英格兰银行行长卡尼（Mark Carney）指该行会以“开放思维”但非“门户开放”的态度接触Libra，Libra “必须安全，否则无法面世”。英国金融行为监理总署（FCA）主席Andrew Bailey上月底确认，正与财政部和英格兰银行合作监察Facebook的计划。

鲍威尔又提到，Libra另一大问题是现时没有单一机构有权监管它。例如美联储只监管银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权限主要在于证券；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则有权监管衍生工具如货币期货和掉期。当被美国参议员银行委员会主席Mike Crapo问到会否创造新的监管机构专门处理数据保护时，鲍威尔回应：“这正正是我们要专注的问题。”美国总统特朗普则在Twitter发文：“Facebook及其他公司想成为银行，就必须寻求新的银行章程，并如国内外银行般受到监管。”

美国参议院银行委员会及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在7月16及17日就Libra举行听证会。Marcus在预先公布的证言中声称，Libra协会将受瑞士政府监管，愿意与Calibra钱包配合美国的税务、反洗黑钱、反诈骗法例监管：“因为协会总部位于日内瓦，它将受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FINMA）监管。我们已与FINMA初部接触，预计会加入适当的监管框架。协会也会向美国金融犯罪稽查局（FinCEN）注册为金钱服务业者。”他在参议院听证会上指，瑞士联邦资料保护与资讯委员会（FDPIC）将是Libra协会的私隐监管者。惟FDPIC随即向财经媒体《CNBC》澄清，从未接触过Libra相关人士；Facebook发言人也坦承属实。

对于收集用户数据的指控，Marcus在听证会上强调Calibra的商业模式在于商业合作，而非收集用户数据：“现时，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要这样做。”他重申Libra“不想与美元或任何主权货币竞争”，并在证言中写道：“Libra协会会向美联储局和其他央行保证，Libra不会与主权货币竞争或干预货币政策。货币政策应属央行的领域。”

不过，Marcus声称Libra只是“支付工具”或可能是商品，不应受SEC监管；也不应被看作银行：“我们没有计划参与银行活动。就Calibra钱包而言，我们会跟其他非银行业者一样从事支付活动。”他又反对有议员正草拟试图完全禁止科技巨企染指金融的法案：“这只会减少竞争，抑制美国支付行业创新，令美国公司竞争力不及海外对手。”最重要的是，Facebook拒绝停止或撤回Libra：“我们承诺不会在完全处理好所有疑虑之前推出，而我认为这已经足够。”

基于监管范畴重要而众多，鲍威尔对Facebook想要推出Libra的时间表有所保留：“（Facebook）想要在12个月内落实，我认为需要更多时间。”他补充，Facebook的庞大用户基数构成的影响力，或许正是Libra特别需要监管的原因：“Facebook网络规模极大，意味着它可以立即有‘系统重要性’地位。它应该受到最高水平的审慎监管，并期望它能最大限度保障私隐。”

虽然Libra可否如期面世仍是未知之数，但Hughes不认为这些忧虑是夸大了：“这间公司决定提供串流，让年轻人可直播欺凌（情况），恐怖主义者可直播行刑，枪手可直播乱枪扫射。它改变移动讯息、新闻消息和新闻报道的速度已经比很多人想像中快。若我们真要从Facebook得到一些教训的话，那就是不应该低估它改变人类互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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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节录自第173期《香港01》周报（2019年7月29日）《Facebook发行货币　信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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