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窥探香港政治新生代的思想面貌──建制篇

撰文: 李伟欣 吴倬安 彭毅诗 罗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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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党刘圣雪 落选港姐走进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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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2019年区议会选举尚余一年多,不少政党的新生代已摩拳擦掌,落区深耕细作,希望在区议会中争一席位,其中包括曾参选港姐的“90后”、现职新民党社区发展主任的刘圣雪。刘圣雪于2015年参选港姐,在16强止步。翌年,她加入新民党,协助党内选举工作,在位于港岛的中产社区康山担任社区发展主任,今年更出任新民党青委会副主席,积极考虑明年参选区议会,挑战在同区服务逾十年的公民党梁兆新。

港府呼吁港人融入国家的发展大局,作为政党培养的新人,刘圣雪以“唇齿相依”来形容香港与中国内地的关系,认为在“高度自治”和“港人治港”下,港人会有发挥空间。

01:你毕业自美国加州大学圣地牙哥分校,修读生理及神经科专业,亮丽的成绩表加上怡人的外表,选择事业有广阔空间,为何选择从政?

刘:人生可以经历多种变化,我认为人生应该比电影更戏剧化,才算精彩。2014年“占领”运动发生后,我见到不少人有违法行为,对社会带来坏影响,当时我受到启发,认为需要站上前线,捍卫社会公义。

我明白区议员这份工作的收入并不是很可观,少一点信心都很难走下去,而且每四年便要打一场选举仗,对年轻人或专业人士来说,如果是当“打份工”,的确很难坚持下去。不过,从政者有很多种,并非人人都只为挣钱生活。在我眼中,从政者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政治家,有理念,希望推动政策;第二类是政客,懂得政治化妆术,但从政只为实利;第三类是政棍,做事损人不利己,并非为市民谋福祉。至于我是哪一类,就留待市民评价吧。

01:作为政党培养的新人,如何看待北京与香港的关系备受关注,在这一方面,你的立场是什么呢?

刘:我会以“唇齿相依”来形容香港与北京的关系。香港和内地互相支援,不论在地理或经济等领域上都环环相扣,客观地看,香港与内地的命运相连,我们不可以独善其身。过去几年,香港社会出现矛盾,有年轻人甚至对香港的法制有所怀疑,但我认为,一国两制是最好的安排,这样才可发挥本港独特的优势。

至于中联办或中央在港机构的定位,这些机构可以说是中央驻港代表,可以向中央政府反映香港人的诉求,我认为他们在香港担当着一道桥梁的角色,不论是民生或经济事务,有需要时可透过相关部门作沟通和协商,对港府的施政亦有裨益。

民建联社区主任赖嘉汶,与实政圆桌社区干事黄梓隽,现时正积极服务陆续入伙的居民,争取政绩。
民建联赖嘉汶 占中催生另类“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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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除了是政党争夺议席的战场,亦是让新人试水温的舞台。2016年立法会新界西选举,建制派大党民建联的名单上出现一个新面孔,她是赖嘉汶。

过去几年,社会有种说法,指香港人因2014年占领运动而政治觉醒。现年26岁的赖嘉汶亦由此踏上从政之路,加入民建联,希望了解为何与参与占领运动的同龄人有不同想法,此决定一如意料惹来朋友调侃。对于中港关系,她充满信心,甚至以父子来形容,相信虎毒不吃儿。

01:为何年纪轻轻便投身政治?

赖:2014年刚毕业,那时爆发占中,我觉得很奇怪,为何与朋友的看法有这么大的不同,我们身处的社会真的那么差吗?那时候,我落区问市民:“你追求什么?为何想政治上出现翻天巨变?”许多人都答:“因为A不行,所以拣B啰。” B是否就真的代表好呢?他们不肯定。他们纯粹想转变。于是,我想寻找答案:现在香港的状况是否真的那么恶劣呢?其实,只要你落区接触市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一个年轻人走进建制堡垒,身边朋友会不会有微言?不瞒你,一定有,年轻人嘛!有些很支持,有些不当一回事,因为政治冷感,有些每次约食饭都会问“转工没有?还没转工?”

01:在港从政免不了处理特区与北京的关系,你认为现时两者关系是好或坏?

赖:我认为是互相帮助。许多对人大释法强烈反弹,事实是在英国殖民地时代,“事头婆”发一句话,我们一声都不能出啊!现在我们是中国的一部分,他就像我们的老窦,我们是儿子,他怎样都不会想我们死的,对不对?

香港的年轻人应多回内地走走看看。许多时候,我问年轻人有没有回乡证?答案是没有。他们都不回去了解内地的进步。我以前听闻治安差,都怕返大陆,但现在有时假日都回去逛逛,以前,我不会用内地品牌的电话,但现在用华为,真的便宜又好用。

经民联李超宇 在北京土壤浸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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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民联近年尝试由商界走入地区,积极培育政治“新苗”,在立法会议员梁美芬位于黄埔东地区办事处出任社区干事的李超宇,就是其中一人。

李超宇现年29岁,中学时期已对政治和时事产生浓厚兴趣,大学负笈澳大利亚,修读的科目也是与政治和亚洲研究有关。大学毕业后,碰巧遇上到北京一所投资银行的实习机会,进而让他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三年内地生活。作为一个曾到内地发展和生活的过来人,李超宇认为中国并非如想像中封闭,对于政治的讨论气氛亦算开放。他形容,中国已不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国,很多方面正在进步当中。

01:在北京生活三年,中国政府是否如部分港人所想像般专制?

李:内地其实并不封闭,对于政治、社会话题的讨论气氛很开放,上不到Facebook是真的,但是否不能讨论政治?又非如此,他们会讨论当下最热的话题,就算是早前十九大修宪,他们都可以讨论,修宪就是写入宪法,根本“无得遮”。

我承认有些内地旅客在香港做出有欠文明的行为,但中国人基数很大,每日这么多旅客,我们不应以一个人的行为来标签一群人。13亿人中,很多人都是很进步的。他们的想法、道德价值观也站得稳,国际交流亦十分频繁,不再是七十年代的中国,很多方面都在进步中,向好的方向发展。

01:中港关系近年颇为紧张,中联办主任王志民形容中港应“行埋”,你认为中港是否需“行埋”?

李:关系紧张很大程度上来自误解与接触,但这是很自然的事,接触多,自然冲突也多。实际上,中国与其他国家亦在“行埋”,这是国际趋势,中国的影响增加,香港是中国的一部分,中港“行埋”是很自然的事。

中港关系紧张的起因并非港人无法适应中国经济的迅速崛起,而是因为过去一百多年,香港割让给英国,内地在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过了一百多年再变回一体,自然无所适从,无论文化、政府架构、法律制度都有分野。香港年轻人看事物时应更开放,你认为内地不好,就应该多去看看。国民身份认同从前根本不是问题,是现在才出现。我们应深入一点去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内涵,不应闭关自守,要抱着开放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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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节录自第120期《香港01》周报(2018年7月16日)《窥探香港政局未来脉搏 政治新生代的思想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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