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未来】碳捕集及封存减缓暖化 质疑者:最大的道德灾难

撰文: 孔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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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一些公司声称能降底碳捕集及封存的成本,不过质疑者提醒,即使除碳成本有望降低,也不是负责任气候解决方法。

近期一些公司声称能降底碳捕集及封存的成本(详见:【科技.未来】盖茨有份投资 碳捕集及储存或将普及?),即使成本有朝一日或能解决,反对者认为CCS只是合理化继续使用化石燃料,一再延后转型再生能源。

事实上,巴黎协定的理念背后也有类似逻辑。IPCC曾以综合评估模型(Integrated Assessment Models),以及综合气候、经济、政治、技术等方面的数据,演算出合乎成本效益的达标方案,其盘算就像使用信用卡一样,容许短期内超额排放和升温,只要在未来以碳捕集与封存技术来减碳降温,长远就能实现负排放。

质疑者认为,碳捕集及封存不是延迟转型再生能源的借口。惟有支持者反指,碳捕集及封存是目前现实的方案。(视觉中国)

最大的道德灾难?

英国丁铎尔气候变化研究中心(Tyndall Centre for Climate Change)副总监安德森 (Kevin Anderson),及挪威奥斯陆大学国际气候与环境研究中心(CICERO)研究总监彼德斯(Glen Peters)2016年曾共同于《科学》(Science)期刊撰文,质疑负排放的成效和责任。虽然他们不反对这方面的科研,但提醒我们必须知道这些技术不可能扩大规模,否则将是“最大的道德灾难”。

把未来依托于负排放技术,只会诱骗我们把急切需要的环保政策一再延后,把责任推到下一代。万一这些技术无法如愿扩大规模,我们的孩子将会承受日渐上升的气温和愈趋不稳的气候。
英国丁铎尔气候变化研究中心(Tyndall Centre for Climate Change)副总监安德森(Kevin Anderson)

“很多负排放的模型预期,到本世纪中负排放技术吸取碳的能力,将能相当于现时全球海洋及植物的总和。这不是保险政策,而是以未来一代为注码的高风险赌博,尤其是那些居住于穷困而饱受气候侵扰的人们,将会为我们无法兑现的承诺付出代价。”安德森说。

英国CCS研究中心的商业发展经理米哥夫斯基(Kris Milkowski)则认为,转型需要循序渐进:“负排放技术将无可避免,并愈趋普遍。我们减少碳排放的步伐固然未够快,如果有无限的资金,我们很可能会转向再生能源,但转型无可能一夜间发生。”

欠清晰目标及诱因

但即使是CCS还是再生能源也好,政府是否有心发展,仍无法回避联合国气候协定欠缺约束力的老问题。《巴黎协定》只定下了摄氏1.5度和2度的长短期目标,但对于使用什么技术、具体目标时间、超额排放的可容许到什么程度,甚至何谓“远低于(well below)摄氏2度”或工业化前的温度,都没有明确定义。

巴黎协定的气候目标定义不明,难以令各国积极达标。(Wikimedia Commons图片)

德国气候专家盖登(Oliver Geden)和经济学家罗素(Andreas Löschel)去年末在《自然—地球科学》(Nature Geoscience)发表评论:“对于超额排放的约束没有清晰定义,政客们自然不会违反约束,自然不会因为行动不力而被追究责任。气候政策制订者或政府其他部门,可能因而忽视了减碳的迫切需要。”当各国政策制订者可以声称他们长远最终可以达标时,国内工业自然欠缺诱因,投资转型再生能源。

要处理碳排放及带来的气候变化,不论是可行性有待验证的CCS技术,还是再生能源、核能、能源转换等方案,都无法独力解决。在这些方案有待成熟和磨合之前,至少从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减碳生活,可以由我们即日做起。

上文节录自第115期《香港01》周报(2018年6月11日)《碳捕集与封存 全球暖化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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