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花木兰传说由胡族文化启发 蒙古国女武士遗骸出土
大约诞生于公元十世纪的中国古代民谣《木兰辞》,是有关女子木兰代父从军,征战外族,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故事。这个故事虽然来自汉族民谣,但故事内容与当时汉人文化格格不入。最近考古学家在蒙古国有罕有考古发现,两具葬于鲜卑活跃时期(公元147-552)的古代女武士骸骨,从生物考古角度引证中国胡族女性尚武文化。从她们骨骼研究证明她们有专业骑术和箭术训练,从中更能引证《木兰辞》故事与中国北方胡族游牧文化关系。
《木兰辞》是中国著名文学作品,原作并未明示有关木兰的所处年代、年龄、籍贯和居住地,更没有提及主角姓花。直到明代文学家徐渭所编杂剧《四声猿》第三折《雌木兰》中,才为木兰冠以花姓。而历史学家对木兰故事背景来源争论不休,当中涉及由汉朝到唐朝期间各朝代的说法。但主流都同意木兰代父从军的原型,是来自男女较为平等的北方胡族游牧文化。
东汉末年,北方胡族大据进入华北,后来发生五胡乱华,政局分裂动荡,开启五胡十六国和南北朝,直至隋唐,北方胡人盘踞中国北方,与汉族文化融和,使中国文化融入了北方胡人文化元素。以唐朝为例,王室女祸频生,亦是源于较为男女平等,以母族为尚的文化风气所影响。
考古发现助证文献研究
洛杉机加州大学生物考古学家 Christine Lee和Yahaira Gonzalez表示,在鲜卑活跃华北时期,女子亦要接受体能运动训练,她们要陪伴男性肩负保家卫国工作。很多历史学家从文献学研究认为《木兰辞》原型起源自鲜卑时期, Christine Lee认为这次考古研究发现更进一步印证这个主流说法。
她表示《木兰辞》中木兰代父从军,但在鲜卑活跃时期的南方汉人王朝,并不流行全民征兵(编案:大约三国至东晋南朝时期,汉人王朝行部曲世兵制,即是士兵有固定兵籍,当兵世袭。而由鲜卑人建立的北魏后期、隋和唐朝行府兵制,即是政府在富农家庭中征召士兵,而且服役期限甚短)。而在木兰故事,木兰是为了可汗而战,“可汗”一词是蒙古族领袖的称呼。不过故事最后为汉族文人改编为汉族民谣,这解释了为何木兰故事为何与常见汉族文本故事格格不入。
这次考古报告尚未于同行评审的期刊中发布,原定是四月中在美国一个考古学家组织的学术会议内发表,但这个会议因新冠疫情而取消。
汉人与胡人不同女性文化观
Christine Lee在中国和蒙古国从事考古工作十六年,她在一次于蒙古国鄂尔浑河的墓葬遗址发掘中获得这两具女武士遗骸。在过去四年,她和她的团队分析该遗址29个贵族墓葬(10男6女,3具无法辨识),当中凭骨骼形态和脊柱伤患,判断这些遗骸生前曾受专业骑马和箭术训练。
这两具分别约50和20岁的女性遗骸生前所学习的骑射技能,是当时生存必须智识。由于公元二至六世纪期间,中国政局动荡,骑射技能是当时在乱世自保必须所学智识。
“当所有男性遗骨都有学习骑射的标志,而这两名女性和男性一样学习骑射,反映当时有一定程度性别平等。但同一时期毗邻的南方汉族王朝,女性只是差遣随从。在汉文化中最理想的女性是温顺而无助,这些文化并不见于北方。”
直到成吉思汗(公元1162-1227)创立文字,蒙古部族一直没有文字记录。但在它毗邻的华夏、朝鲜和中亚文明都有关于蒙古文明的记录。在公元十世纪,蒙古文化下的女性享有当代也罕见的高度自由,而蒙古的皇后也会带领军队,甚至接见由欧教皇派来的使团,而女性更有权利继承财产和选择婚姻。若果由此上溯,这些文化早早植根于几百年前的胡族游牧文明中。Christine 表示,古代的汉文明十分贬低长城以北的胡族文化,因此汉人记录中都会贬低这种女权文化。
这两具女战士遗骨都没有战争伤患,Christine 认为很有可能因为她们是贵族,因此并不需要在前线作战。而这次考古发现,能够为历史上女性角色带来更深入可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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