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宗为官50载作风和善 工作狂不放假 7.21道歉遭警围攻叫下台
政府今日(25日)再出现高层人事变动,张建宗离任政务司司长,由原保安局局长李家超接替;邓炳强由警务处处长晋升为保安局局长,原副处长萧泽颐接任“一哥”。
现年70岁的张建宗,在政府任职已49年,是任职香港政府时间最长的一位,打破历来纪录。以工作狂见称的张建宗,曾形容自己是“一只牛”,不曾放病假、大假,自言有工返“一打呔就兴奋”。他主理劳工政策期间,在劳工界获得不错口碑,被认为是位“好好先生”、“淋善”的官员。
不过张建宗离开劳福政策范畴后,担任政务司司长期间被指无所作为,多次传出特首林郑月娥想撤换他。2019年元朗7.21袭击后,张建宗为平息民愤,一度表示愿就处理手法向市民道歉,但即时引起警察反弹,被叫“退位让贤”,个人威信尽失。
▼张建宗告别官场前见记者 表现感触▼
主理劳工事务获劳工界赞赏 形象“大好人”
张建宗于1972年7月加入政府,任职新闻主任,1979年9月转职政务职系,2004年9月晋升首长级甲一级政务官。他曾于多个政策局及部门服务,包括前财政科、民政署、前政务总署、前总督府、前贸易署等。他在1999年1月出任劳工处处长,2000年6月出任教育署署长,2002年7月出任经济发展及劳工局常任秘书长(劳工)。
在2007年担任常秘时,张建宗本已届退休年龄,但由于其作风和善,不少工会中人希望他留任,工联会陈婉娴更为此在立法会答问大会上询问时任特首曾荫权。
2007年6月,张建宗获曾荫权提名为劳工及福利局局长,任内推动长者2元乘车优惠、最低工资;2012年6月,张建宗获梁振英邀请留任;2017年初,因应林郑月娥辞任政务司司长参选特首,由“官龄”最深的张建宗顶上,政圈亦有猜测指任命或属“过渡性质”。林郑月娥当选特首后,政圈一度有传她想换走张建宗,但据报多名“理想人选”皆无意接任,最终三司原班过渡。
多年不放假 属官员“楼王”
张建宗曾在多个访问中,形容自己是工作狂,“一打呔就兴奋”,连病假都没有放过,又指2007年出任问责局长脱离公务员队伍时,有280天假期要清掉,换来的补薪足以购买一间丁屋。
或许因为张建宗长年专注工作,平日没太多特别开销,对物业投资亦别有心得。根据行政会议个人利益申报,张建宗离任前在香港持有9项物业,多于一众问责官员。
政务司与特首互动微妙 张建宗无份统筹“大project”
跟另外两名司长不同,政务司司长没有专项负责的特别范畴。根据政府网页,政务司司长统筹9个政策局,职能为“协助行政长官,督导他所指定的决策局的工作,并在确保政策制订和实施的协调上担任重要角色”,亦是与立法会内会的对口官员;一旦行政长官离港或休假,由政务司长署理其职务。
政务司长作为特区第二把手,位高权重,但亦要视乎与特首之间的关系与互动,此职位有少许类似总统制国家的“副总统”,可以强势,亦可以“无权无势”。林郑月娥任政务司司长期间,曾主理多项重要政策,包括政改、人口和退休保障政策政策咨询等,上任初期更因国民教育争议频频现身解画,被认为是最有实权的政务司长;某程度上,梁振英亦需依靠林郑统领协调公务员,执行政策。
偏偏张建宗作风较为低调,政务体系出身、为官半世纪,是一名统筹民生政策的“通才”,为人和善,但不是一名强势领袖。张建宗出任司长后,不时被批评“无为”,每周只埋首写网志,而去年疫情爆发以来,全民检测、疫苗接种等“大project”,竟由公务员事务局局长聂德权统筹,而非张建宗负责,已多少反映林郑月娥对张建宗的态度。
▼张建宗得罪警队风波▼
7.21欲平息民愤 反被警察叫退位
前年元朗7.21袭击,有多项证据质疑警察未有及时阻止事件,又无即场拘捕持械白衣人,激起民愤。面对群情汹涌,张建宗7月26日见记者期间被问到是否愿意道歉时,表示“绝对会”,愿意就处理手法向公众致歉。
然而,言论同日引起警察强烈反弹,大批警员匿名联署谴责张建宗,警察员佐级协会甚至发信质疑张建宗若能力不足应“退位让贤”。4大警察协会其后与张建宗会面要求解释,最后表示“满意”司长答复后,风波才告平息。经此一役,张建宗威望尽失。
新冠疫情期间,张建宗亦偶有失言成舆论质疑对象,例如疫情初期被问到为何不要求到港旅客填写健康申报表,他表示“填表人流增传播风险”,被指逻辑不通;第三波疫情期间,政府一度禁止全日食肆堂食,张建宗竟称可以“买饭盒返写字楼食饭”,又反问“郊野公园食可不可以?”,被质疑过于离地。
曾有市民要求“为张建宗平反”
过去两年本港政治环境变化极大,前年9月社区对话会中,有市民就7.21袭击向林郑月娥叹道:“如果喺一间私人机构,员工做错事,个上司帮我补镬道歉,我唔忿气,仲要打返俾个客闹‘个上司痴线,乱咁讲嘢’,成何体统?如果我喺私人机构,已经第一个俾人炒咗喇!”希望林郑为张建宗平反,林郑当时无正面回应。
林郑月娥今日回应记者提问时,否认是次高官人事变动是“问责”。作为修例主事官员的李家超,两年前一度备受下台压力,挨过后更取代张建宗出任政务司长,年届七十的张建宗未能任成5年任期,黯然结束半世纪公仆生涯。他今早返回政总时,两次强调自己身体健康,未知是否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