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逝世│04年爆封咪风波接“午夜凶铃” 陈寿山事件震撼政界

撰文: 郑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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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党创党主席李鹏飞上周五(15日)逝世,终年80岁,各界深表哀悼。李鹏飞在政圈举足轻重,经常发表政见,行政长官林郑月娥今日在悼文中,亦赞“飞哥”经常就社会议题发表精辟独到的意见。
然而,一向敢言而且德高望重的“飞哥”,2004年亦自爆因为“政治压力”而封咪。这件发生于2004 的“陈寿山事件”,当时震惊政界。

2000年代初期 电台“烽烟”节目盛行

2000年代初期,电台“烽烟”(Phone-in)节目盛极一时,各台邀请“名嘴”评论时事,亦就政策访问政府官员,并接受市民打电话即场表达对政策或事件的意见。其中,商业电台节目《风波里的茶杯》,由郑经翰、林旭华等人主持。

商台《风波里的茶杯》是2000年代初的皇牌“烽烟”节目,深得市民欢迎。(资料图片)

然而,当年掀起一场“封咪风波”,最终连“飞哥”也卷入其中。2003年,政府讨论商台续牌时,曾讨论应否给予12年牌照,当中就涉及节目主持人取态,《风波里的茶杯》成为事件中的风眼。

当年,《风波里的茶杯》主持人郑经翰斥时任房屋署副署长刘启雄是“狗官”,又在节目主大力批评时任医管局署理行政总监高永文,引来广管局发出警告信。其后传出时任行政会议召集人的梁振英向时任特首董建华建议,只让商台续牌3年,后来梁振英否认。

批评政府后压力增 郑经翰、黄毓民封咪

当时广管局接到大量投诉,郑经翰被迫“封咪”,节目6月起由李鹏飞暂代主持。

郑经翰其后在2003年8月复出开咪,但对于“烽烟”节目的压力与日俱增,终于2004年5月1日以受到压力为由再度宣布“封咪”。另一“名嘴”黄毓民在5月2日亦“封咪”。

郑经翰“封咪”之后,李鹏飞两度接任《风波里的茶杯》节目主持。(李泽彤摄)

半夜接电话 对方称李“女儿很漂亮”

当时商台首先请来蔡东豪、梁文道主持《风波里的茶杯》,后来两人邀请李鹏飞参与,李应允加入主持节目。

不过,到了2004年5月19日,李鹏飞突然对外表示因不想和其他“名嘴”一样,家人受到滋扰,决定辞去《风波里的茶杯》主持,即他前后只做了主持13天便“挂咪”而去。事件震撼政界,翌日,李鹏飞道出原委,指有自称朋友的内地人突然在5月18日晚上打电话给他,对方大谈李家情况,称李鹏飞“太太很贤淑”、“女儿很漂亮”。

事件迅速提升到政治风波,立法会召开特别会议讨论事件,2004年5月27日,李鹏飞应邀在会议讲述事件,表示当晚致电给他的是内地退休官员“陈寿三”(当时立法会文件误将“成绶三”写为“陈寿山”),事件再次引来政坛哗然,更惹来中央干预香港的猜测。

后来,前中英联合联络小组中方代表成绶三主动约晤传媒解画,指致电给李鹏飞是叙旧,并非由中央指派。但李反驳指他根本不认为成绶三,事件成了罗生门,当日真相如何至今仍是一个谜。

李鹏飞在2003年首次暂代《风波里的茶杯》节目主持人后,已出现来自内地的压力。(资料图片)

2003年暂代主持后 内地有人向他施压

2004年的立法会特别会议上,李鹏飞亦提到,2003年8月初以港区人大身份到访内蒙古时,“被中国领导人教训过,虽然在内蒙有单独见面详谈,但记忆犹新”。

而到了2004年3月北京召开人大会议期间,李鹏飞与相识多年的北京朋友晋餐,据李称,他们告诉李鹏飞,“有些人对我身份港区人大代表又出任事时节目主持人很有意见”,虽然那些人都认识了很久,知道李鹏飞对香港政坛的贡献,但仍然是意见多多,“尤其是《风波里的茶杯》”。

李鹏飞在立法会特别会议上表示,曾经向人大委员长吴邦国(右)查询,回复指港区人大代表与节目主持人身份没有矛盾。李在立法会上指所受的压力“不是中央的意思”。(中新社)

曾向吴邦国查询证实没有矛盾 但压力仍在

李鹏飞表示,在接任主持人之前,亦透过人大秘书处向时任委员长吴邦国查问港区人大代表与节目主持人身份有否矛盾,得到的答复“很清楚”是没有任何冲突与矛盾。

李鹏飞又指,在主持节目几天之后,有位内地朋友以“十多年交情”要求他不再主持节目,李回复对方指自己得到中央很清晰的讯息,指港区人大代表与电台节目主持没有矛盾。李指对方是“非一般的普通朋友”,在回归前已安排他往中南海与时任国家主席江泽民会面,形容两人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