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平 PEACE - Disposable Lover : 是是旦旦我爱你 暖完即弃
唱作人王和平 PEACE 离港前往台湾求学已经一年有多,最近发布个人专辑《 about a stalker 》探索互联网感情瓜葛。民谣( folk )一词向来予人城乡的感觉,这种理应持续记录与回应世代的音乐,现在反而与当下的网络社交生态成为错配。 PEACE 索性巅覆传统创作观念,为尘世间的 internet user / loser 谱写出十首不失本位的虚拟迷幻民谣。
你心目中的民谣,是〈董小姐〉,还是 Joan Baez ?抑或民间长年累月的集体创作歌谣?
在正式动笔介绍王和平 PEACE 的新歌〈 Disposable Lover 暖完即弃 〉前,我先尝试在网上找出民谣的定义 ─── 纵然在这个连性别也是流动的年代,定义一词已经逐渐失去其威权。在大陆的知乎网站有一个叫“什么是真正的民谣?”的讨论串,有的网民引经据典,有的寥寥数句,说穿了就是平民百姓的集体讨论,在读者心中交叠塑造出某个答案的印象 - 这点倒是相当切合民谣的根源。我最终看到一段心里想要的答案:
“…归根结底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民谣。在我看来,无非是你工作了一天,与两三朋友坐下一叙,想起小时候看的圣斗士,随口说了当时很火的那么一句顺口溜:天马流星拳,你妈耍猴拳。周围哈哈一笑,再给它加上个旋律,朗朗上口。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
民谣的本质是反映大众生活。至于从其他欧美网站收集回来的广义定论,总括来说,大家都认同民谣普遍具叙事性并带有抒情成分,而且能够回应时代;而触发我去寻找民谣定义的原因,则因为〈 Disposable Lover 暖完即弃 〉整首歌与我对现代民谣( contemporary folk,在1960年代借由 Bob Dylan,Joni Mitchell、Neil Young 等人发扬光大 )的认知出入颇大,这首 folk 的奇特已经不是加入了点摇滚元素变成 folk rock ,抑或同时运用电子元素和木结他的编奏的程度,而是......你有听过一首没有用上结他的民谣吗?
〈 Disposable Lover 〉的编写基本上都以合成音效为转折,采用的是 Andy Stott 和 Laurel Halo 那种 decay 很重,attack 很细的迷雾化 organ 声音,PEACE 以一种奇妙的节奏吟唱,于气氛诡谲的鼓机节拍中气若柔丝,带上耳机聆听的话,简直亲暱得像听见了一段不可告人的电话录音。
就那么一直聊一直聊一直聊寂寥。
题材上,PEACE 从第一身角度出发,延续她近年探讨的网络感情关系生态,而〈 Disposable Lover 暖完即弃 〉带出的画面是一段分隔台北和花莲,试图以光互联网接驳高铁车轨的情感出口。现代人难免经历过在手机的对话框上投放过真心真意,换来旁人无法得知的尴尬(“网络上无耻 无耻到极限”)和火热(“抱拥陌生人取暖”)。
这种于时下流行的情感又是否毫无意义呢?PEACE在歌曲中最后说道:
轻浮、轻盈、轻省
oh dear, it's jus a ride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I'm looking for distractions
我们碰巧同路
you toy with my emotions
就像我消费你 作为灵感
PEACE 于十一月推出个人专辑《 about a stalker 》,介绍中如此形容:“ ─── 吟唱今代人手机郊游之性灵空虚。关于房间回声。关于子夜键盘来回答问。关于现实中的游魂。 十首效果器很重的迷幻风味民谣,又不止于民谣。”专辑以卡式录音带作实体发行,目前她的 bandcamp 上只剩下十余卷(限量一百卷),不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