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失聪】关于 Blood Wine or Honey 他们是一件很梦幻的事

撰文: 袁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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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Wine or Honey是一队由三位定居香港的英美音乐人所组成,成员来港之前已是知名乐手。刚出版首张专辑《Fear & Celebration》的他们,开拓出一种不属于任何流派的音乐,色彩班烂而又富有实验性,构成Blood Wine or Honey的electroacoustic万花筒音乐世界。

说来,我已久未那么引颈以待一张“本地”出品的唱片专辑——所说是 Blood Wine or Honey 的首张专辑 《Fear & Celebration》。两个月前,《Fear & Celebration》在接受预售之余,专辑的九首曲目当中已有六首放在串流音乐平台上架,那是他们经已以EP或单曲形式发表过的曲目,即是说只欠三首曲目尚未释出而已。然而他们在上星期五晚于 Eaton Workshop 举行的 album launch party 《Fear & Celebration》上,我乃满心欢喜地购买了《Fear & Celebration》的黑胶唱片专辑,万般期待在翌日可以完完整整地大播专辑实体唱片的时刻。听黑胶唱片,果然是好声得多啊。

Blood Wine or Honey首张专辑 《Fear & Celebration》的黑胶唱片无疑相当之靓声,封套的标贴上介绍他们是一队Hong Kong trio。(摄影:袁智聪)

一队由三位来自英美的外国乐手在香港成军之乐团,Blood Wine or Honey 的《Fear & Celebration》是由他们的自家厂牌 Plastic Pagan 跟加拿大多伦多独立厂牌 Do Right! Music 所联袂出版,专辑刚在6月8号正式公诸于世,其唱片发行派对也是留在香港本地举行。

香港,是个华洋共处的社会。Blood Wine or Honey 是由 Joseph von Hess、James Banbury 和 Shane Aspegren 这三位在香港定居的外国人乐手在香港所组成,他们是以香港为基地的 Hong Kong based 乐队,乐队的音乐也是百分百在香港制造,而且三人都是我在过去 10 年间分别结识到的洋人朋友。老套的说,缘分让他们在香港走在一起,也令我先后遇上他们。迄今,我仍觉得 Blood Wine or Honey 在香港出现,他们不单是个梦幻组合,也是一件很梦幻的事。

奇妙之处,是纵使他们三人都跟大家那么接近,然而当我听著这队“香港乐团”的音乐时,在心理上却又会把 Blood Wine or Honey 视作一队国际级的外国乐队看待。

Blood Wine or Honey在《Fear & Celebration Celebration》派对演出:同时吹奏单簧管与色士风的Joseph von Hess。(摄影:袁智聪)

Blood Wine or Honey 三人当中,我最早结识到是 Joseph von Hess,他是夫妻档吉卜赛乐队 Head Clowns 成员(其妻 Zoey 是来自香港 acid jazz 乐队 Ube 的主唱,更是我认识 20 多年的老朋友),而大家又有不少共同的音乐口味。至于另外二人,有趣是他们来港之前,我已有听他们的音乐,本身已算是其乐迷。所以对于我来说, Blood Wine or Honey 也是一队超级组合来,而且是在香港衍生的。

Blood Wine or Honey在《Fear & Celebration Celebration》派对演出:电音制作人 James Banbury是大提琴手出身。(摄影:袁智聪)

屈指一算,我跟 James Banbury 结缘已是 25 年前的事。1993 年,我很喜欢 Britpop 乐团 The Auteurs 当年面世的首张专辑《New Wave》,而当中的大提琴演奏便是出自 James 的手笔;跟著他亦正式成为 The Auteurs 的成员,负责键琴与提琴。不过在灵魂人物 Luke Haines 独大的情况下,诚然我对队中其他乐手的面孔也相当模糊。故此原来 James 移居香港差不多有八个年头,多年前已不时在一些音乐场合踫到其貌不扬的他,但只是当时全不知道他是那位前 The Auteurs 成员,直到他为本地 dream-pop 乐队 Thud 的 EP 操刀混音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

Blood Wine or Honey在《Fear & Celebration Celebration》派对演出:从独立摇滚走到实验乐, Shane Aspegren是风格独当一面的鼓手。(摄影:袁智聪)

Shane Aspegren 曾是以 Conor Oberst 为首的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独立摇滚乐队 Bright Eyes 之成员,参与过几张专辑,所以从前我已听过他的鼓击了。我首次在香港看到 Shane 的现场演出,是 2013 年他为美国纽约市传奇性实验音乐怪杰 Arto Lindsay“突发”在 Hidden Agenda 举行那场音乐会打鼓,他亦一直活跃于香港的实验音乐圈;2014 年美国纽约市前卫迷幻电音老祖 Silver Apples 在香港 Art Basel 节目《Apocalypse Postponed》演出,也有 Shane 和 Joseph 担任客席伴奏。而这位大胡子鼓手亦常带著女儿出席本地的大型音乐节呢。

还有去年 5 月 Blood Wine or Honey 为《Anxious Party People EP》在黄竹坑 Studio 9 举行的发布音乐会《Anxious Party / People Party》上,其中一位担任暖场DJ的嘉宾 Preservation (也有为他们操刀 remix),原来曾是美国 rapper Mos Def 御用制作人兼 DJ,而且他又是居于香港的(现在已离开了)。那忽然惊觉,香港仍是一片如此卧虎藏龙之地,即使这里已不再是旧日那片殖民地,但仍有好一些国际级的音乐人蛰伏在这个城市里。

最重要的是, Blood Wine or Honey 所创造出是一种前无古人、不属于任何流派的音乐。电声横流的电音曲风制作,既可爵士亦可异国风情的各种管乐吹奏,听来不似大提琴声的电大提琴,Afrobeat 鼓击节拍,groovy 的节奏,三人带点矫饰而又像 chanting 的合唱,色彩班烂而又富有实验性,那足以构成 Blood Wine or Honey 的万花筒音乐世界。

听《Fear & Celebration》专辑,我可以再一次肯定〈Anxious Party People〉是 Blood Wine or Honey 的anthem,当其前奏一响起时已能令人欢喜若狂,此曲在过去一年间也常出现在我的 DJ set 上;〈The Forest is Expecting You〉是多么神秘而美丽,宛如走进一个幽谷里的森林;〈Loosefoot〉的电幻部落爵士曲风是可以如斯流丽而来;主题曲〈Fear & Celebration〉是 tribal 节奏、jazz-funk 与冷冽电音糅合而成迷幻音乐。另外,〈The Undying Overrated〉有如那些很 deep 的 IDM 电音但却注入了异国风情民族色彩,〈Peak Helium IV〉在勾勒出一片如梦似幻的电音异境下却又浮华靡烂。

每次都会以一身白色制服(购自香港Uniqlo)现身的 Blood Wine or Honey,他们亦绝对是一队出色的 electroacoustic 现场演出乐队。说来今次的《Fear & Celebration Celebration》派对才不过是他们在香港的第四次公演,除了去年在《Sónar Hong Kong》的 SonarVillage 带来的首演是我错过了之外(我正要访问 Dave Clarke),Blood Wine or Honey 的所有演出我都看足全程,而且都是站在前排位置。如果他们要成立 fan club,相信我可以当会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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