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失聪】关于同辈乐手的逝世:Dolores O’Riordan

撰文: 袁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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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这个专栏,本已构思好写一篇关于死亡的文章(由英国殿堂级重金属摇滚乐队Motörhead的创团成员在近年相继逝世说起),打算在今早动笔。然而今朝大清早一觉醒来,却看到爱尔兰摇滚乐队The Cranberries女主将Dolores O'Riordan刚在1月15号於伦敦录音期间、在酒店房间猝逝之噩耗,享年才46岁。考虑了一阵子,我决定改变初衷,写写向Dolores悼念的东西;而不变的,是题目仍涉到死亡。

Dolores O'Riordan离世叫我大为感触,因为她是年纪跟我相约的音乐人,她只比我年长一年。每逢看到有同辈乐手英年早逝,总会有一种切肤之痛。

我是看著The Cranberries出道、是他们的第一代乐迷,那是1992年的事。同期备受英国媒体推祟的重点英伦生力军独立摇滚乐队,还有Suede、The Auteurs以及再早一点崛起的PJ Harvey;当年他们有一个使命,就是抗衡从美国入侵的grunge rock运动。

我第一张拥有The Cranberries的唱片,就是乐队首张单曲〈Dreams〉的7”黑胶细碟(即是日后被王菲在《胡思乱想》专辑内改编成〈梦中人〉、再被王家卫电影《重庆森林》用作插曲的那首“神曲”)。这张1992年白色封面的单曲唱片(有别1994年再版时换上Dolores的短发独照封面),辗转多年后我也集齐了The Cranberries的签名。

我集齐了The Cranberries签名的〈Dreams〉7”黑胶细碟 (摄影:袁智聪)

当年我所认识到的The Cranberries就是一队风格朴实青葱的爱尔兰独立摇滚乐队,那时他们的声音会被扣上The Smiths、The Sundays等英伦独立摇滚名团之标签作相提并论(他们早年的监制正是与The Smiths / The Sundays合作过的Stephen Street),甚至可以称得上是dream-pop来;而我初认识的Dolores O'Riordan,仍是一名犹如邻家女孩的青涩内敛女生来。

我也屡次说过,我最喜爱的The Cranberries,是1993年首张专辑《Everybody Else Is Doing It, So Why Can't We?》时的他们;1994年的第二张专辑《No Need to Argue》叫人欣然听到乐队作向成熟的声音,他们也跻身畅销热卖的乐队之列。然后他们的声音已愈来愈伟大霸气、Dolores也变成“女版Bono”,The Cranberries的声音亦显得不是我那杯茶。

我可以说,The Cranberries并不是我忠心耿耿追随的乐队、Dolores也不是我的摇滚女神;正如这个专栏的名字般,我只有选择性的去听The Cranberries作品。但也不能否认他们的每张官方录音室专辑、甚至Dolores的个人专辑,我都曾为他们写过若干的文字;乐队三度在香港的音乐会(两次专场、一次联同美国乐队No Doubt),以至Dolores的宣传性质个人演出,我也是座上客;甚至我会欣然听到The Cranberries在2012年带来复合后的11年来回归专辑《Roses》。

我不是The Cranberries的死忠粉丝,但作为同辈的人,大家都活像在同步成长。

Dolores在2007年4月于中环Grappa's Cellar举行的一场小型acoustic演出《An Evening with Dolores O'Riordan》,台上跟她只有一名结他手。(摄影:袁智聪)

我只曾亲身接触过Dolores三次,全是2000年往后的事。2007年,正展开个人发展的Dolores在当年4月于中环Grappa's Cellar举行过一场小型acoustic演出《An Evening with Dolores O'Riordan》,也是她出版首张个人专辑《Are You Listening?》的前夕,台上只有她和一名结他手,只玩出五首歌曲;当晚的观众寥寥可数,所以我可松动地全程站在第一行近距离欣赏;演出后曾与Dolores会面,她当面问过我:你是乐手吗?然后,2012年The Cranberries再踏足湾仔会展举行音乐会,大会安排了媒体的meet & greet,我又跟乐队聊了几句。

最令我深刻的,却是一个电话访问。2009年Dolores要出版第2张个人专辑《No Baggage》,由爱尔兰都柏林老家移居到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她,我也约好了跟她在当地做电话访问。电话访问那天致电给她,但Dolores却告诉我安大略省这边正遇上大风暴,谁不知谈了不久后,电话突然挂断线了。然后我重拨了好几次,电话才再次驳通,Dolores的丈夫兼经理人对我说这里发生大风暴时电话会很容易断线的,倒不如改为翌日同样时间再谈吧。翌日,安大略省的风暴已过,我终于可以与Dolores再作详谈,她也显得份外健谈。风暴后揭开话题,那亦由全球暖化危机谈起。

说来,很多Dolores的忠实乐迷,都忽视了她在几年前跟美国纽约市唱作歌手/制作人Olé Koretsky及前曼彻斯特传奇性独立摇滚乐队The Smiths低音结他手Andy Rourke所组成的电子乐团D.A.R.K.,2016年出版的首张专辑《Science Agrees》带来相当不俗的电音流行曲及电气摇滚作品,她与Olé的二重唱也是D.A.R.K.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