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sive Attack演出为何“出现”黄之锋、邓丽欣、伞运logo?

撰文: 宋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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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即使你对 Clockenflap 有不满意之处,Massive Attack 足以填补大部分的不美好。我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但肯定的是,Massive Attack 现场的压逼感超出了不少人的预期。黑暗、冰冷、迷幻、律动感...所有对 trip hop 音乐的称许,都可以套用在演出的音乐部分,但简约却强大的视觉效果,才是挑动现场情绪的引子。当晚演出高潮落在取自1998年专辑《Mezzanine》的〈Inertia Creeps〉,巨幕接连播出一条条本地及国际新闻标题,以及一分为二的名人大头照,叫嚣和闪光灯充斥了这个位于中环海滨的音乐节。

Massive Attack 团队人马众多,除了 3D 和 Daddy G 两位创团成员外,还带同合作多年的歌手 Horace Andy *来港。不过,队中并没懂中文、了解香港社会风气的人,那一连串贴地的中文新闻标题和中译英文字句又从何来?

不谈 3D 与涂鸦艺术家 Bansky 疑真疑假的关系,多年以来, Massive Attack 高举过反对攻打伊拉克、反对以音乐虐囚、支援华尔街占领行动等旗帜。去年因为不满英国脱欧,相隔17年后再次现场演绎来自1994年专辑《Protection》的〈Eurochild〉。(摄:Enzo Cheung)

 

与当地人合作,在表演置入当地元素,几乎是 Massive Attack 外地巡演的指定动作。2010年的台湾专场,征地、六轻火灾、苗栗县长刘政鸿炒地皮等标题,出现在南港展览馆大银幕。七年后的香港演出玩法相似,Massive Attack 团队经音乐节牵线,找来香港影像工作者 Augustine,与团队中两名主理舞台效果的成员合作翻译和资料搜集。有关他们的合作过程、设计含意和制作心得,我们邀来 Augustine 谈谈。

 

#1 新闻标题和名人头像

 

#2 数据分析

这是个与时间竞赛的干活,死线就在周日晚九时正,而当你遇上一队不堪单调的团队,合作将来得更紧迫且刺激。音乐节前四天(13日),Augustine 接获工作邀请,周四至周日埋首乐队排练室准备,至乐队演出当日下午四时,所有功夫才大功告成。因为过程中他们衍生了新念头 :整理各国的2017年净迁移(net migration)数字,从利比亚的1万2千,到中国的负50万一一罗列,“加上早前准备好的护照排名榜,这两组数据也反映了人的流动状况和重要性。”

“和MA团队合作,有趣之处是能亲眼看到他们如何把旧作赋予新的意思、新的生命。毕竟很多歌已是十多年前的创作,不可能预见今天的情况。所以他们现场演出时,会重新审视歌曲与当下议题有否关联,再在舞台上表达。例如〈Inertia Creeps〉本来与 3D 经历过的 toxic relationship 有关,但在台上就成了媒体与观众的relationship。〈Unfinished Sympathy〉则变为对难民的sympathy。所以他们的歌永远不会真正完成,而是随时间推移不断演变。 与其他音乐人相比,是相当独特的。”

乐队对难民议题的关注,除了见于终曲〈Unfinished Sympathy〉,亦出现在〈Voodoo In My Blood〉对难民境况的隐喻。(摄:Moment Hung)

 

#3 标志和徽章

至于以下在〈United Snakes〉出现的占中标志、雨伞运动标志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Augustine解释,这由 Massive Attack 团队事先准备。事实上那也是随〈United Snakes〉投射数以百计一闪而过的标志中,其中三个而已。

(影片截图)

有趣的是,新闻标题、数据分析和图像的呈现,仿佛没说甚么又道明一切,而且给予反应的观众,也是整场犹如心理游戏的艺术表演的参与者,当然算上表演场景和地点,又给这场演出加添了可供咀嚼及思考的地方。

(摄:Enzo Cheung)

*有谣传唱〈Safe From Harm〉和〈Unfinished Sympathy〉的黑人女歌手是Shara Nelson,但已证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