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撒“野” 梳理香港自然书写的“开垦”历程
台湾诗人余光中写于1980年的散文《牛蛙记》,写他在港生活时居住的一带蛙声遍地:“每到夜里,谷底乱蛙齐噪,那一片野籁袭人而来,可以想见在水浒草间,无数墨绿而黏滑的乡土歌手,正摇其长舌……”读来惊觉多年前的沙田也如此贴近自然,城市发展早已将此地变成购物中心,人口密集得让人透不过气,石屎地上早已容不下牛蛙,汽车和火车声掩盖生物鸣叫。迟来出生的人应该没有想到,30年前由老诗人写下的生活体验,填补了一段我们从不能在历史书上所看的生活状况,也只能从文字中领略个中滋味。
摄影:钟伟德 插图:加菲
工业革命后反思人类野心
西方近代的自然写作实际可追溯至18世纪至19世纪的英国湖畔诗人,当中的代表人物威廉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年轻时到法国旅行,见证了法国大革命的发生,后来逐渐对大革命和政治感到失望,转而沉醉于大自然中,写出不少有关自然与人生的诗歌,代表作有《致杜鹃》(To The Cuckoo)。华兹华斯等湖畔诗人所身处的时代,也正是欧洲工业革命展开的时代,物质的丰富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活方式,让他们重新把目光放到大自然。
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曾经任职土地勘测员的美国作家亨利梭罗(Henry Thoreau),则搬到了瓦尔登湖隐居数年,自己搭建小木屋和种植蔬菜,后写成《瓦尔登湖》一书记载他对大自然的观察与相处。梭罗是美国最早支持达尔文进化论的人,后来更有“美国书写自然之父”美誉,他曾说:“大部分的奢侈品和所谓的舒适生活,不仅可有可无,甚至可能会阻碍人类升华。”至20世纪下半叶,生态文学在美国文坛兴起,不仅成为美国文学的重要流派,甚至影响了绿色政治。早前有新闻报道美国已将七种蜜蜂列为濒临绝种动物,而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有人著书谈及蜜蜂消失后的世界,书中所论证的事件后来也一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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