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无人艇再沉俄罗斯登陆舰　黑海海战的另一样态

2月14日，乌克兰声称再在克里米亚以南的近岸黑海水域以无人艇击沉一架蟾蜍级（Ropucha）大型登陆舰“Cesar Kunikov”号，是为2月以来被乌军以同一手法击毁的第二架俄罗斯军舰。根据乌克兰方面的说法，俄罗斯黑海舰队已经有至少三分之一舰只被毁坏而不能运作。在俄罗斯重新夺得乌克兰领土上的战争主动权之际，黑海海战的形势却呈现出另一种样态。

虽然俄罗斯政府未有确认登陆舰被击沉之说，只称当晚在黑海击落了六架无人机，但网上片段和当地媒体报道都显示有多次海上爆炸，而且有俄罗斯海军派出直升机和其他船舰进行搜救行动。可见“Cesar Kunikov”号被击沉之说应该无误。

成本优势

而在本月1日，乌克兰也在克里米亚西部击沉了另一架俄罗斯狼蛛级（Tarantul）护卫舰“Ivanovets”号，所用的也是乌克兰自行研发、大概在一年前投入使用的“MAGURA V5”无人艇。

“MAGURA V5”长5.5米，重量不足一吨，可负载约300公斤的炸药，航行距离大约800公里，有卫星、惯性和视像导航系统，可以传回高清影像，靠近目标时可加速至每小时42海里进行攻击，其流线型设计使其有一定程度的匿踪能力，一架造价大约27万美元。

相较之下，俄罗斯如果今天要再制造一艘可以取代“Cesar Kunikov”号的登陆舰的话，其造价将超过两亿美元。就算乌克兰的无人艇/无人机的联合攻击有失败前科，按照两者成本的差距来看，也是“物超所值”。

在黑海打击俄罗斯的登陆舰也有其特殊的战略价值。这种登陆舰可运输500吨货物，且有滚装设计，可以直接让车辆上下船，有助各种武器和补给的运输。有军事分析就认为，“Cesar Kunikov”号的爆炸方式显示出其被击中之时船上装载了炸药。

克里米亚部署的一环

更重要是的，乌克兰针对克里米亚的战争部署一直是要截断其与俄罗斯本土的交通，亚速海北部被俄罗斯攻占的乌克兰土地是一点，直通俄罗斯本土的克里米亚大桥是另一点。如果两点都受破坏（克里米亚大桥已多次被乌克兰攻击而要经较长时间修复才能恢复原有的运载能力），登陆舰的运载力就是克里米亚补给的关键工具。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俄罗斯在2022年2月开战之前，就从黑海之外抽调了6艘以蟾蜍级为主的登陆舰到黑海。

根据乌克兰方面的说法，俄罗斯黑海舰队开战前的13艘蟾蜍级登陆舰之中如今只剩下5艘能正常运作。而由于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Bosphorus Strait）的土耳其在俄乌开战之后已经禁止母港不在黑海中的域外军舰进入黑海，每一艘黑海舰队军舰在战争期间都变成了无可替代之物。

根据开源情报网站Oryx的统计，俄罗斯自开战至今已损失21艘船舰或潜艇。

几乎没有任何海军可言的乌克兰，持续地成功以无人艇等新型武器攻击黑海舰队，如今亦已将黑海舰队的大部份舰只迫离它们在克里米亚的母港塞瓦斯托波尔港（Sevastopol），而东迁至在俄罗斯本土上的新罗西斯克港（Novorossiysk）。

在2月14日的攻击之后，著名俄罗斯军事博客Rybar就感叹，“一次又一次，黑海舰队证明没有能力去抵抗乌克兰小队的攻击。”

黑海航道的成功

俄罗斯对黑海的“失控”也反映在乌克兰自行设立的黑海出口航道的成功之上。去年7月退出“黑海粮食协议”之后，俄罗斯一度警告任何开往乌克兰黑海港口的船只都会被视为军事目标。

其后，乌克兰就自设了一条紧靠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土耳其海岸再经由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出黑海的商船航道。经过多次试行之后，如今乌克兰敖德萨（Odessa）各个港口的出口量已非常接近战前水平。

虽然俄罗斯一直有针对乌克兰的黑海港口和多瑙河港口进行远程攻击，但很明显地，黑海舰队已经失去了堵塞乌克兰黑港出口航运经济命脉的能力。

目前，俄军在乌克兰整个东部的陆上前线都不断缓缓推进，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攻下顿涅茨克城北的小镇阿夫季夫卡（Avdiivka）。但这些进攻都不断为俄军带来严重的人力消耗，而在陆上战场之外，俄乌战争的持续也不断削弱黑海舰队的能力，使俄控克里米亚的中心位置逐渐失去其对俄罗斯的地缘战略价值。

考虑到这些因素，难怪普京会在最近的访问中提到同俄罗斯谈判之好，其后又指拜登相比起特朗普是对俄罗斯更佳的美国领袖，并公开为拜登的年龄问题辩护——虽然克里姆林宫否认了有关俄罗斯曾向美国提出冻结战争的路透社报道。

俄罗斯黑海舰队面对乌克兰廉价无人艇的束手无策，也应当引发各国反思。正如廉价无人机的陆上战场应用一般，无人艇的有效性已值得让人质疑建造高昂大型军舰的国防政策是否已经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