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育被宪法法院停职 泰国会否再面临另一场政治动荡?

撰文: 叶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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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泰国宪法法院以5对4的比例暂停了原总理巴育的总理职务,这可算是反对派最新一次尝试拉倒巴育行动罕见的正面结果。目前,同样是军方出身、被视为巴育亲信的第一副总理巴威(Prawit Wongsuwan)已暂时接过总理一职,巴育则以国防部长身份继续留在内阁之中。

宪法法院这次决定的根本在于总理任期如何计算。现行的泰国宪法在2017年才正式生效,其中规定总理任期不得超过8年。问题是“从何算起”。反对派认为,巴育2014年政变上台以来一直担任总理,因为任期要从2014年开始计算,至今已然期满。巴育支持者的说法则是2017年宪法才生效,任期的计算不应追溯到新宪生效之前;亦有另一说法指巴育的任期应该从2019年宪法生效后首次大选之后起计。

法院的暂停职务决定,并不代表巴育回朝无望,其决定只是暂时不让巴育执行总理职务,等到法院就任期从何算起一事达至最终判决为止。

经过疫情和经济问题的冲击,巴育此刻的支持度已跌至一成多的极低水平,民调显示超过六成民众希望巴育下台。相较于前总理他信从未参选、却已在为泰党任职的36岁幼女贝东丹(Paetongtarn Shinawatra),民众对巴育担任总理的支持度还要比贝东丹低近一半。

本年5月巴育曾到华盛顿出席东盟美国峰会。(Getty Images)

自2020年疫情下的大型反巴育政府示威以来,反对派一直寻找机会将巴育拉下马。上月国会就曾进行不信任投票,巴育最终力保不失,此刻却敌不过宪法法院的轻微多数决定。

目前,泰国最晚其实到明年3月就要举行大选。根据2017年的宪法,军方自然控制了参议院的250席,但众议院的500席却的而且确需要由人民选出。由于总理人选须由这国会两院的750席投票选出,军方到底还需要一些选民支持才能够在现有法律框架下继续执政。

最近的民调却对军方极为不利。根据6月的一项民调,传承他信政治影响力的为泰党支持度高达36.36%,同样反对军方、其前身更曾被宪法法院解散的前进党则得到17.8%支持,而巴育自身的人民国家力量党则只得7%。如果在这样的情势之下进入选举,即使在2017年宪法向军方倾斜的体制之下,为泰党似乎依然有“夺权”的机会,最后又有可能使得另一次军方介入变成难以避免的结果。

他信的36岁幼女贝东丹。(Twitter@geoffs65)

从这种政治背景条件来看,宪法法院的决定就值得让人玩味。法院9位成员中有5位都是2020年才得到任命的,而负责任命宪法法院法官的则是军方控制的参议院。照道理来说,如果军方一致支持巴育,他们在法院应该有多数去支持巴育续任总理的任期计算方法,而不必暂停其职务。

有媒体就引述消息报道,有一些支持王室的“黄衫军”派别重要人物正希望巴育下台,似乎是以换人,再加上疫后旅游业的复苏只会向好不会走坏的势头,争取在未来的选举中有更佳表现,至少阻止他信的势力回朝。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宪法法院的决定就能够得到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但无论如何,泰国的前路何往就要看宪法法院最终判决如何,以及巴育一方将如何看待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