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要利用好“中美关系是世界之最”

撰文: 黄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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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于当前美国国内外挑战和中美实力的变化,拜登(Joe Biden)团队不应该像前任们那样,错过让这一“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积极发挥最大作用、惠及双边、地区及全球的绝佳时机。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上任后的第一场记者会就提到,美中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the most important)的双边关系。这是拜登政府和中国领导层正式沟通之前对双边关系的最新定位。但这并不是美国官方首次将对华关系定位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2008年4月,当时小布什(George W. Bush)政府的驻华大使雷德(Clark T. Randt, Jr. )就曾明确提到,他和小布什认为美中关系是21世纪最重要的双边关系。当年参加美国大选民主党初选的希拉里(Hillary Clinton)也撰文强调,“美中关系是本世纪最重要的双边关系”。她担任国务卿后,也坚持这一立场。

10多年来,拜登和中国领导层交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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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2009年在白宫接见时任中国副总理王岐山时,将中国视为“伟大国家”,称“美中关系是21世纪最重要的双边关系”。2016年7月,奥巴马作为总统最后一次访华之际,他的国安顾问赖斯(Susan Rice)认定,世界上没有哪个双边关系比美中关系更具深远影响。

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则称美中关系是“伟大”(great)的双边关系。至于为何“伟大”,特朗普及其幕僚也一直没有搞清楚。凡是特朗普认定对他有利的私人和国际关系,他都可以称之为“伟大”。

总体上,20年来,美国对双边关系的定位都很高,只不过在此期间,美国对中国的定位一直在“恶化”。从最初的合作伙伴,到竞争对手,再到战略威胁,美国执政者和立法者对华心态一直充满矛盾。

同样一句话,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期讲出来,总有不同的意义。

小布什时期美中关系“最重要”,是因为两国在反恐和经贸领域的合作至关重要;奥巴马时期美中关系“最重要”,主要是因为两国经贸合作关系到全球经济运行状态,而且双边合作的面和度都在扩大,涵盖双边、地区和全球领域各种议题。只不过自从习近平时代开启后,美国在对华合作与竞争中开始处于“弱势”。

拜登经历过小布什和奥巴马时期的对华合作和竞争,也目睹了特朗普时期以关税贸易战、科技战和意识形态冷战为主要特征的升级版博弈,现在恰好又站在了一个对华决策的十字路口。这就需要拜登走自己的路,敢于决策,并树立自己的标签和符号。

2021年1月26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行政令。这是他上任第一周的主要工作。(AP)

现在,“美中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这句话由布林肯讲出来,和当初希拉里、奥巴马和小布什说出来,已经完全不一样。因为时代背景和两国矛盾重心都已发生变化。过去说“最重要”更多体现两国合作的价值,现在说“最重要”则更多凸显其中的挑战与危机。

特朗普任内对中美关系进行的颠覆性改变,以及拜登新政府如何应对这种改变,就是美中关系面临的挑战。拜登上台一周内,他和幕僚未能尽快接洽中国领导层,不能说白宫不重视中国。而是如白宫发言人普萨基(Jen Psaki)所说,拜登政府优先和盟友沟通商讨应对之策,之后制定一个全面的战略。

这说明拜登政府对华决策比较“谨慎”,这一方面是由国内抗疫和提升经济的优先级事务所决定的,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对华战略成型前过早对华接触,被共和党批为对华示软。而且,从拜登上台后拒绝在政治上“追剿”特朗普和共和党人就能看出,他内政外交决策会比较“冷静”。

而且,就对华决策而言,拜登最大优势就是他集结了最强大的亚洲政策智囊,其中不乏中国问题专家。拜登完全可以“审慎乐观”地处理对华关系。

但是,要想比前任们更好地处理和利用好这一“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拜登绝对不能停留在延续前任对华强硬决策、或者推翻前任不合法、不合规定定性的粗浅层面,而是要对美中关系发展有更为历史性、前瞻性的战略判断。这有助于他避免走奥巴马的老路,防止掉入右翼势力设置好的陷阱,同时树立自己的历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