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席卷欧洲 “绿色左翼”为气候呐喊之于解决问题吗?
近日欧洲“热辣辣”,多国在周二(25日)起先后发出酷热天气警告,法国、德国、意大利、瑞士、比利时等国家出现接近40度的高温。无论当地居民或游客,皆出尽法宝解暑。
最近,全世界接二连三出现极端天气,夏天的强劲热浪已经见怪不怪。亦因为此现象已成为人们不能再回避的问题,越来越多环团组织呼吁各国政府重视绿色政策。而这一年来,欧洲涌现了一批左翼绿党,广获支持。有些甚至在北欧国家成功嬴得大选,上台执政。
不过,这番“绿色狂潮”,也许只是西方民主代议制下,昙花一现的短暂兴奋。
西方国家被“染绿”了?
欧美国家这年来掀起的“绿色狂潮”,可谓一浪接一浪。美国就出了一个民主党新星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常被称为AOC),其提倡的“绿色新政”(Green New Deal)令她的人气急升。
至于欧洲方面,早前的欧洲议会选举,各国中间偏左翼的绿党纷纷赢得议席,与右翼民粹政党及传统中间派平分秋色,“绿色力量”的气势可谓一时无两。
就在昨日,丹麦史上最年轻的新任首相弗雷泽里克森(Mette Frederiksen)与其他左翼政党达成共识,成功筹组“绿色内阁”。丹麦亦成为过去一年以来,继芬兰和瑞典之后,第三个绿色左翼政府上台的北欧国家。
弗雷泽里克森领导的社会民主党(Social Democrats)在早前的大选大力提倡其绿色政纲。他们提出的减排目标相当激进,包括增加公共开支,致力在2030年前,减少7成温室气体排放,在未来10年对抗塑胶污染等等。弗雷泽里克森及后在大选中击败前任总理拉斯穆森(Lars Lokke Rasmussen),意味着丹麦右翼势力正式退场。
弗雷泽里克森成功为丹麦政坛带来一波绿色新气象,某程度来说,受惠于这年来席卷全欧洲的气候变化示威行动。
16岁瑞典少女通贝里(Greta Thunberg)去年以罢课抗议各国领袖无视气候变化。事件经发酵后,扩散至全欧洲,多个大城市的中小学生均发起罢课行动,呼吁人们关注全球暖化问题,把前几年因着右翼思潮兴起而颇为人淡忘的气候变化问题,重新带到世人跟前。
接着,正视气候问题的倡议,继而横扫当今的欧洲政坛。在5月举行的欧洲议会选举,多个国家的绿党(Greens)破纪录取得佳绩。譬如德国绿党成为仅次基民党(CDU)的德国第二大党,得票率也是上届选举的两倍。而在法国,绿党也是第三大党。而在荷兰、奥地利和爱尔兰的得票率也达双位数。芬兰、丹麦的绿党也成功取得议席,让“绿色力量”成为左右欧洲决策的重要角色。
社会问题不是由单一因素构成
不过,气候问题并不足以说明此次欧盟中间派政党衰退的原因。当人们抛弃中左中右的传统政党,原因是多样的,有移民、有失业、有气候、有教育。
不过,在这些问题背后,其逻辑却又是一样的。各传统大党面对多样的社会问题,即使有很好的“解决方案”,却在自己上台后无法落实:政府执行力的低下,是欧洲各国,乃至大洋彼岸的美国与加拿大等国皆面临的窘状。
而这波“绿色浪潮”,纯粹只是试图改变某一范畴的改革声音,即便针对性处理气候问题,其他方面的弊病也会相继丛生。
毕竟每个民选政府的“治理信用”数值有限,出现赤字后换上新一任政见迥异的政府,立场转向,支持者圈子及可吸纳的游离选民又是不同──这就是代议民主的本质。
北欧绿色左翼政府先后上台,主要是因为现任政府,无论是中间派,抑或是右翼民粹党派,其政纲主张都未能解决固有的社会问题,包括社会福利与义务的平衡、高税率、外来与本地族群冲突等等。于是,其立场迥异的政党便取而代之,政治风向标便如钟摆一样往反方向走。
但是,这不代表新上台的绿色左翼政府能够解决问题。可能在气候政策方面,它们可以采取进取的措施,譬如在减排、治理污染上加大力度。不过,每项政策有得必有失,绿色政策背后牺牲掉的经济利益,也会有一部分人站起来反对。看美国纽约,华尔街财阀对AOC领导的“绿色新政”及反资本运动的抗议,可见一斑。
情况放诸全球,也是同样道理。当新旧政党轮替都无法解决社会的不满,代议政制背后,正正就是牵连着一场关乎政府管治及执行力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