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2024|“美国正走向破产” 然而他们都避而不谈

撰文: 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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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债务总额10月21日的数据为35.77万亿美元,已经彻底站稳了35万亿美元的整数大关。相当于中国、德国、日本、印度、英国、法国几个国家GDP的总和。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世界首富高调支持特朗普的马斯克(Elon Musk)都公开喊话,“美国正走向破产”然而,有意思的是,不论是特朗普(Donald Trump)还是贺锦丽(Kamala Harris)在选举拉票过程中,极少谈及这个重要的问题。

无党派倾向的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预计,明年即2025年,国家债务将超过年度经济产值,这将是自美国在二战中扩军以来首次出现这种情况。1946年,债务与年度GDP之比为106.1%。CBO预计,2027年债务比率将超过该水平,2034年升至122.4%。在那之后,该比率预计将保持稳步上升。

图为近30年来美国未偿公共债务总额及GDP变化。(网络截图)

如图所示,30年前,美国的债务差不多4.5万亿美元,而GDP总量差不多在7万亿美元,相当于负债率64.3%。是很健康的一个数据,美国并没有过度地举债。并且,经济非常有韧性,GDP在而后10多年也发展得很不错,债务虽然也在上涨,但是杠杆率却不升反降。这就好比一个人,体重不断增加,但是体脂率保持在健康状态,没有虚胖。

然而,美国经济明显从2008年后开始迅速虚胖。美国在2008年金融危机大放水、再次在2020年新冠疫情时大放水,两次大规模QE直接把美国的杠杆率推升到了130%左右。美国的杠杆率从30年前的60%多,翻倍到当下的130%左右。债务就像一个大雪球,在举债的雪地里越滚越大,已经很难踩住刹车。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市场预期,美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无论是特不靠谱执政,还是贺锦丽执政,债务都将继续扩大,财政赤字都将继续打破红线。跨党派研究机构“负责任的联邦预算委员会”(Committee for a Responsible Federal Budget)10月7日发布的预测显示,在特朗普的领导下,赤字占GDP的比重将从去年的约7%攀升至2035年的12%。

图为2012年4月3日,镜头下矗立在华盛顿的联储局大楼。(Reuters)

嗑债务的药虽然很过瘾,但是副作用也很大。美国债务利息已经非常庞大了。据美国财政部数据,2024财年中(2023年10月1日至2024年9月30日),债务的净利息支出已经有8820亿美元。也就是说,债务利息支出已经超过了国防开支(8740亿美元)。此外,市场预估美国下一个财年需要支出更多的利息,基本轻松超过1万亿美元的整数大关。

这意味着什么? 美国的教育、医疗、基建、公务员、国防等支出空间都会急速缩小,因为赚的钱要用来还债。潘朵拉盒子既然打开了,就只会越开越大,直到一发不可收拾!美国的货币信誉正在出现裂痕,也是显而易见的。

资本市场已经表现出对美国黑压压的债务也很慌。美国债券市场首当其冲,特别是长期国债一泻千里。原因是什么?因为美债各个期限现在都在在从倒挂走向正挂。

当下,美债正在从倒挂逐渐进入正挂, 10年期美债收益率差不多在4.2左右,它已经从小于5年期收益率,到大于5年期收益率。下一步就是大于1年期收益率,4.3左右。再下一步就是大于Fed利率。

图为2024年10月18日,美国底特律,图为特朗普在竞选集会中播放带有贺锦丽面容的影片。(Reuters)

美债正挂意味着什么?这背后信号很多。其中一个是市场在预期美国要加快“借新还旧”,即发行更多的长期国债,来偿还到期的国债和利息。发得多了,市场就会供大于求,10年期国债价格就会下跌,收益率自然就会上涨。也就是,市场预期美国的长期国债发不出去了,不愿意买账了。

美国长债市场虽然在下跌,体现了市场对美国债务持续增长的担忧;但是,美国短债市场依然很坚挺,美国1年期国债利率在4.3左右,基本不怎么大幅波动了,市场明显把它给托住了,预示着美国经济并不会立刻出乱子,资金还是认为美国短期内不会出崩盘问题。

但事实已经很清晰了。美国虽然还是千里大堤,但是已经慢慢开始有蚁穴,裂痕正在蔓延。正如文头说说,有意思的是,不论是特朗普还是贺锦丽都极少谈及这个重要的问题。是没有办法?还是认为,美国面临的最重大挑战应该继续放着不管?然而这个问题几十年来一直在缓慢地侵蚀着经济繁荣的根基,也必然继续侵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