剀剀案︱台1岁童遭虐死引公愤 保母遭判无期徒刑、保母妹判18年

撰文: 许祺安
出版:更新:

1岁10个月大男童“剀剀”遭遭保母姊妹刘彩萱、刘若琳联手虐死,引发台湾家长团体万人上街游行呼吁修法。

台北地方法院选任国民法官密集审理10天,保母姊姊刘彩萱终于痛哭认罪,被求处无期徒刑,台北地方法院今(13日)依凌虐儿童妨害身心发展致死罪,判她无期徒刑、褫夺公权。保母妹妹刘若琳仅认过失伤害罪,仍被判处18年徒刑,全案可上诉。

据了解,2011年2岁5个月大的男童王昊遭灌毒虐死,检警逮捕了主谋毒贩刘金龙及3名同伙,并查出他们以烧红铁钉烫昊昊脚底、以铁锤打鼻梁和四肢、尖嘴钳拔指甲等,主嫌刘金龙一审被判死刑,但最后却被最高院以“无杀人之故意”,判刑30年定谳。剀剀案若二审刑期不变,将创下台湾虐童案刑期最高纪录。

剀剀到保母家前和到保母家后形成强烈对比。(网络图片)
保母55岁刘彩萱及其妹妹53岁刘若琳涉有重嫌。

据此前报道,4月29日3名专业医生庭上作证称剀剀生前遭受长期的身心虐待,更有医生怀疑剀剀遭性虐待,也有精神科医生指出剀剀在受虐期间已经出现忧郁症的症状。

4月30日保母刘彩萱诘问,她突然改口承认凌虐剀剀致死并认罪,更当庭哭著说“对不起”,刘彩萱称自己是因为胆小害怕之前才不认罪,更指她其实一开始蛮喜欢“剀剀”,还跟社工说“剀剀”长得像童星,后来却渐渐对失去耐心,才会造成遗憾。

保母刘彩萱突然改口认罪。(翻摄周刊王)

剀剀身世坎坷 前年平安夜身亡

台媒整理,剀剀短短1年10月的人生,几乎都由保母全日托育,出生仅约3个月,因生母单亲无力养育,请新北市社会局委托儿福联盟媒介出养,等候期间由萧姓保母照顾,但1个多月后生母失联、出养程序中止,剀剀交还外婆接手。

剀剀外婆嬷当时拉拔1个未成年女儿,又抚养剀剀同母异父的1个小姊姊,希望出养剀剀找到好人家,但须先取得监护权,外婆月付3万元请周姓保母全日托育剀剀,1年2个月后走完法律程序,重新委托儿盟媒介出养,前年(2023年)9月1日,剀剀被交给与儿盟合作的有照保母刘彩萱照顾。

2023年12月24日凌晨,剀剀失去呼吸心跳被送到北市万芳医院急救,仍告不治,刘彩萱现场宣称剀剀疑似溢奶致死,医护人员见剀剀身躯瘦弱且遍体鳞伤、牙齿断4根,立刻通报为重大儿虐事件,并拍摄伤势外观存证。

台1岁童剀剀被虐待致死。(网络图片)
剀剀死时只有六公斤且全身多处伤痕。(网络图片)

检警去年(2024年)1月初搜索侦办,约谈原名沈素芬的刘彩萱与同为有照保母的妹妹刘若琳(原名沈素芳),讯后均声押禁见获准,查出姊妹俩涉联手捆绑剀剀身体对折如大虾、布巾包覆全身似木乃伊,更塞到床柜缝隙或水桶里,命剀剀全天戴口罩甚至遮住双眼,外加打脚底、掐耳朵、臭骂“XX”等脏话。

审理期间,检方从外籍看护Mira提供的偷拍影片,以及刘氏姊妹手机对话纪录,拼凑出剀剀在刘家115天悲惨遭遇,刘氏姊妹不将剀剀送医疗伤,却互传剀剀遭绑照片,讥笑“死小孩”、“欠揍”、“想一巴掌轰给他死”、“装死”等语,令出庭旁听的剀剀外婆数度情绪崩溃,撕心裂肺悲哭,当庭痛骂刘氏姊妹“可恶、没人性!”

医生作证剀剀身上有42处伤痕、出现忧郁症症状

4月29日台大儿童医院主任医师吕立等三名医生至庭上作证指出剀剀遭受身心虐待,吕立用示意图标示剀剀身上至少42处伤势,从头顶、头脸耳颈、躯干到臀部、脚底全是严重虐伤,而他指出这些都发生在死前一个月内。

吕立表示,最痛的是阴囊一处裂伤,那是非常敏感脆弱的部位,他说光看伤势照片就会“觉得好痛、真的好痛”。在讲解令人不敢想像的虐伤过程中,他一度哽咽,他称“这是教科书等级的凌虐”,医生在作证时旁听席民众不少也落泪。

另外,台大医院精神医学部医师丘彦南在法庭上指出,凯凯确实遭受身心虐待,且疑似包括性虐待,甚至诊断剀剀在受虐期间已出现忧郁症的症状。

保母突然改口认罪 外籍看护特别回台作证

而先前一直否认有虐待剀剀的保母刘彩萱,4月30日认罪。她坦承剀剀手脚瘀伤,是她捆绑导致,但头部是剀剀自撞,承认徒手打手心、鞋拔打脚底,也用手捏过耳朵,但否认伤害过生殖器、没打过额头。最终她当庭痛哭认罪。

刘彩萱律师则表示,针对检方起诉罪名都认 (凌虐儿童妨害身心发展致死、凌虐儿童妨害自由致死、伤害儿童致死),但针对部分事实需要厘清。

台1岁童剀剀遭保母虐死 菲籍看护作证 “9大酷刑”曝光网民愤怒

点图放大浏览涉事照片(慎入):

+10

当时曾与保母和剀剀同住的外籍看护Mira特别回台作证称,剀剀1天只吃1餐,在厕所里被喂食剩菜、锅巴打成的泥,见过剀剀用的纸碗爬著蟑螂,且冷天洗冷水澡尖叫发抖、全身只穿1条尿布以军人稍息姿势罚站,1天2次、每次2、3个小时不敢动,刘氏姊妹在旁滑手机、看电视。

值得关注的是,刘彩萱和她的家人曾多次称“剀剀很难带”,但法院此前传唤过外籍看护Mira,与之前照顾过剀剀的周姓、萧姓保母,均表示剀剀的身心状况良好,照顾起来不费心力,

保母坦承体罚、捆绑剀剀:让他天天罚站、拿匙羹敲他牙齿

刘彩萱指出,剀剀若不肯吃饭,她就直接收起来,有一次剀剀吃饭喷到脸,她也大骂脏话再打他手臂,但并没有喂他吃锅巴、剩菜剩饭。她称,平常会将洗过的生米放在果汁机打碎,加入蔬菜、小鱼、肉末当成婴儿食物。

刘彩萱称,她以为剀剀牙齿掉是因为磨牙,直到昨天听吕立医师分析才知道,原来碰上剀剀不吃饭时,她用汤匙戳剀剀牙齿,可能造成牙齿脱落。她表示,天气热的时候,才会给剀剀洗冷水澡,不确定剀剀是否抗拒,因为有时洗温水,剀剀会大叫。

刘彩萱承认,手脚是她束缚的,头则是他自己撞的,也承认有伤害过剀剀的耳朵,至于剀剀生殖器的新、旧伤势,刘彩萱强调绝对没有伤害过剀剀生殖器,换尿布时也没有特别观察。

刘彩萱也坦承让剀剀站在客厅角落的“冷静区”,“剀剀”一哭闹就去站,后来站成习惯“几乎天天站那里”。另外,她也坦言,剀剀并非睡在床上,晚上他都独自睡在电脑房的软垫上,原因是“剀剀”在卧室让她无法入睡,害怕会影响另名孩子的睡眠。

剀剀生前疑似忧郁症 保母:以为他撞邪

有医生指出剀剀出现忧郁症症状,刘彩萱则表示自己“医学常识不足”,不知道小孩可能也有忧郁症,看他表情呆滞,以为是卡到阴,还带他去收惊2次。最后刘彩萱哽咽痛哭当庭认罪,她表示“我一开始很喜欢剀剀,觉得他长得很像小彬彬,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失去耐心,才造成今天的遗憾,对不起…”。

【延伸阅读】台1岁童遭保母虐死:生殖器烧黑、指甲拔光 300人堵法院要求判死(点图放大阅读):

+30

社工有无罪责引发讨论

台湾检警当初为厘清儿福联盟社工访查男童纪录是否造假,发动搜索约谈,陈姓女社工被上铐的画面曝光后,曾一度引发社工界反弹,该陈姓社工则强调自己无罪。

检方则起诉陈女涉犯过失致死等罪嫌,台北地院4月17日开庭时,陈女不认罪,表示很心痛发生这样遗憾的事,觉得被起诉很委屈,检方对她的指控“和我实际工作职掌经历有落差”,据了解,陈姓女社工的案件将在7月开庭审理。

陈姓女社工被上铐的画面曝光。(翻摄台媒)
陈姓女社工被上铐的画面曝光。(翻摄联合报)
台湾网民自制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