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扭纹柴》编剧张婉婷与影迷分享 话当年从未试过拍得咁赶
由康乐及文化事务署 (康文署) 电影节目办事处推出的放映节目“启系列2024:岭南影像—港澳深穗电影交流展”深受影迷支持,在这个交流展中放映来自香港、澳门、深圳和广州由开放改革至今的电影作品,并会举行交流会和工作坊,促进四城的电影工作者的交流,当中包括于1月11日电影《叶问 - 终极一战”放映后,导演邱礼涛便会出席交流会和大家分享拍摄这部电影时的趣事。由周润发、郑裕玲、毛舜筠、黄秋生和刘嘉玲主演,于1992年上映的电影《我爱扭纹柴》,近日也成为了今次交流展放映的其中一部香港电影,更邀请了《我爱扭纹柴》的编剧之一:张婉婷亲临电影资料馆出席映后会和一众影迷交流及分享。
交流展策展人罗卡问张婉婷是否很久也没有看过《我爱扭纹柴》这部电影?张婉婷说:“当初要用很短时间拍毕这部电影,不知为何有人请我们去拍贺岁片,我们不是那些贺岁片人,要于两个月内完成剧本及拍完整部电影去赶档期,因为贺岁片是要笑的,不可以死人冧楼,那时我们住在西贡,每天也会经过坑口,坑口有一班围头飞,每天也在打麻将,他们都很年青,像当日电影中周润发那种年纪样貌,他们由早上到晚上都在打麻将,旁边又泊了很多部Benz,都是他们驶过来的。”“因经常经过那个地方,因此便结识了他们,我便问他们为何你们《唔使Do嘅?》,你们每天也在打麻将,感觉很高兴。”他们回应说:“牛耕田,马食谷,老窦赚钱仔享福。”张婉婷续说:“听他们这样说又好像很理所当然,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人。后来发觉他们一出世便有一块地,像现在一样拥有的丁屋般,大家都知围村比较重男轻女,他们一出世便唔使Do,如果你生男丁就可以切烧猪,在祠堂处像片中男主角周润发那么威风。但做女人则连在祠堂吃饭也不可以,她们只可以煮饭,煮完饭后只能躲在厨房吃饭,不可走出大堂。于是便有这个构思拍这班乡下飞的故事,周润发本身在南丫岛出世,所以他很熟练那些围头话,他也有一块地在南丫岛,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故事后觉得非常高兴,因为可以做回自己,当时他一讲围头话我们便捧腹大笑,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听得懂?但就算你们听不明白,也会觉得很好笑。”“当时我们觉得这个setting已经很好笑,再加上一个衰女包,郑裕玲她演得很像,外出多年觉得自己很醒目,成日满口 Cockney English,但又有女性主义的元素,于是周润发和郑裕玲有一个很大的分歧,笑片或者戏剧需要有一个大分歧,如何由分开到慢慢磨合,再到大团圆结局。其实《我爱扭纹柴》还有另外一个结局,但刚刚放映的版本并没有包括在内,那个结局是因为这是新年戏,Do Do 已经生咗几个仔,家中环境非常乱,Do Do 又不懂得照顾小孩子,周润发抱住个仔但唔觉意把他放在冰箱里,这是呼应开场时周润发于冰箱把衣服拿出来那一幕。”
卡叔说:“这部戏虽然很搞笑,但中间也有很多人情世故,很多人情味,特别是后段描写对人生和爱情的睇法,对大家有不同的启发。今日座上有很多观众想和妳倾偈和问问题,我猜妳也很少面对一大班观众,大家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张婉婷倾谈及交流。”有观众问这部戏面世32年,现在重看有什么感觉?当时拍摄时有什么趣事或难忘事?张婉婷忆述说:“现在重看这部《我爱扭纹柴》,感觉上是节奏有点慢,但因为演员做得很好,真的笑到碌地,拍笑片其实好好玩,因为在现场你便可以不停笑,特别有一场戏是由周润发和黄秋生负责,他们很厉害,一take过便拍完,那时候黄秋生还是新人,我记得他还因为这部戏而候选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奖项,秋生曾和我研究如何突出他的角色,他并不是要求我加戏份,他反而说当他的角色说话时,能否以大大声的声调去处理?我们非常欣赏他这个提议,所以你们看到在电影中他大声说话时,部份场景会拍到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有观众问及张婉婷有没有在坑口村取景?张婉婷回答说:“这部戏没有在坑口取景,不过既然那几个围头飞也不用工作,我找了他们帮手在电影中做周润发的跟班。”她同时透露:“因为这部电影真的很赶,当时有两组拍摄单位分开拍摄,而在当年除夕倒数后大家继续去庆祝时,我们和剪接师倒数完便立刻回到剪接室工作,务求尽快剪好这部《我爱扭纹柴》。有些人以为我们是文艺人,并不能吃苦,其实我们是非常能屈能伸,可以日以继夜的剪片,很多人买水果上来给我们吃,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吃,所以这套戏真的很特别,因为我从来没有试过拍得那么赶,我们也赶上那个疯狂的年代的拍摄手法,当然有些人比我们更疯狂,但能够试过这种疯狂拍摄方法真的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