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李家事】新加坡第一家庭反目 “李氏王朝”如何走下去?

撰文: 杨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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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只有新加坡总理李显龙三兄妹的阋墙,才会迅速霸占世界各地头条。
弟妹李显扬及李玮玲星期三(14日)凌晨发表公开信,直言对兄长、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失去信心,指摘李显龙利用总理权力,扶持自己的儿子加入政坛。事实上新加坡的李显龙接班人谁属,将对“李光耀模式”能否持续,有巨大影响。

李氏一家人物关系图。

“李氏王朝”的统治,与外人常说的“新加坡模式”--日常生活中的专业精神、规划性和廉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李氏品牌并非自然而然就延续至今,少不了来自上一代的保护。澳大利亚福林德斯大学国际关系教授巴尔(Michael Barr)指,李光耀正在保卫自己的势力范围,但事到如今对他造成最大威胁的,却是自家人。

巴尔对新加坡政治体系素有研究,曾出版论文《新加坡李氏:一个高质品牌》(The Lees of Singapore:A quality brand)。他指出,今次是第一次在李氏家族中有人承认有机会出现第三代接班人,又指“李氏品牌”在新加坡越来越重要,甚至形成一个产业。

李显龙在Facebook上否认指控,又指自己与妻子全盘否认指控:“尤其是指我对儿子有政治野心的荒谬说法。”

李光耀一家是新加坡第一家庭,三兄妹不和已潜伏多年。(网上图片)

2014年时李显龙曾在一个北京卫视的《杨澜访谈录》中表示,4个子女“在当下”没有兴趣进入政坛。访问在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会议(AEPC)前夕进行,被问及有否特意鼓励或引导子女从政,他则说子女“要自己找到生命中的方向”,指他们自己需要作出选择,因为要考虑到每人的性格和能力上的不同。

另一次访问中,李显龙被问及前总理李光耀和你之后,会否出现有第3位李总理。对此,李显龙回说:“有可能,世界上姓李的人太多了,这应该是华人中最常见的姓氏。不过我不认为会在我们家族中产生。”

而李光耀对于世袭王朝似乎亦是兴致缺缺,他曾表示:“我没有兴趣建立政治王朝,新加坡也没有兴趣。我们要让最优秀的人掌权,这样我们成功的机会才会是最高。”对于孙辈,李光耀亦不留情面:“如果他们有兴趣,我希望他们是从政的料,否则会丢了李家的脸。”

李鸿毅(左)与李绳武(右)的致辞表现被媒体比较。(YouTube)

   长子之争:李鸿毅与李绳武

2015年李光耀逝世后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化中心举行的葬礼中,总理李显龙及其弟李显扬,以及两人儿子李鸿毅及李绳武都分别演说悼词,四段演说影片上载至Youtube后,年轻一辈的收视率比起父辈二人高得多。

二人的表现自然被拿来比较,有评论指,总理李显龙以理服人,弟弟李显扬以情动人;而儿子则与父亲恰好相反,总理之子李鸿毅用情,堂哥李绳武则用理。隐隐然是将他们放在候任总理之位的天秤上。

李鸿毅今年30岁,现时在新加坡讯息通讯局任职顾问,主要职责为提升新加坡电脑教育的兴趣。他在取得新加坡政府的奖学金后,前往麻州理工学院攻读经济与电脑科学系,在新加坡军队中担任排长近6年之后,又曾任Google的产品经理。

李鸿毅(右)服役时曾大胆将投诉信发给大量军中人员。左为其父,总理李显龙。(网上图片)

他在2007年时在军队服役时曾因一件事件登上报章,他将一封投诉信广发予数百名军事人员,违反军队规定而遭惩戒。事缘他一名同袍两度未请假就离营,而他曾向这名同袍的上司投诉但未有进行相应处罚。他质疑军队领导质素而写下这封2000字的投诉信。

李绳武是李鸿毅的堂哥,亦即李显龙弟弟李显扬的长子。今年32岁的他去年刚取得史丹福大学经济系博士学位,亦在各份国际学术期刊出版多篇论文,似乎有意朝学术方向发展。

李绳武在父亲李显扬及姨母李玮玲释出公开信后,亦开腔支持二人。李绳武在Facebook中表示,他很少在新加坡的政治议题发声,但今次是个例外。“过去几年,我的父母越来越担忧无人制衡滥用权力问题。但现时情况已恶化至他们考虑搬到其他国家,这是个沉重而痛苦的决定。”

李显龙胜出大选时势如破竹,候任人能否和他一样?(网上图片)

   新加坡未来何去何从?

暨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副所长庄礼伟向《澎湃新闻》表示,对于李显龙政府而言,后李光耀时代的挑战甚大。他表示,当前全球经济环境不乐观,竞争加剧而社会中层又向下流,社会弥漫一股焦虑感。“所以对于李显龙而言,如果还是采取他父亲那一套强力打压异见,而不在经济方面拿出政绩是行不通的。”他道。

《纽约时报》在李光耀逝世后,曾指出新加坡未来面对的最大问题:当李光耀的影响逐渐退去,在可能更自由的新一代人手中,李光耀模式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大程度上要端看李显龙的继任人谁属。

李光耀辞世后,李显龙当时亦已届63的高龄,加上他的身体状况令人忧虑,更选定继任人一事更急切。他在1992年和2015年分别患上淋巴癌和前列腺癌,而2016年一次演说中更因中暑而险些晕倒,引起现场骚动。他在休息个多小时后再返回现场完成演讲,并在官方声明中排除中风的说法。新加坡人以致全球旁观者都对新加坡的下一任领导人谁属。李显龙表示,他打算在70岁退下前线,意味着2020年就是“大限”。

(左上起顺时针)6个呼声较高的继任人选分别是财政部长王瑞杰、新加坡总理公署部长陈振声、代理教育部长(高等教育)的王乙康、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长陈川仁、代理教育部长(学校)黄志明及国家发展部长黄循财。(网上图片)

虽说继任人选众说纷纭,但李显龙明确表示,不会延后交接。若不以世袭为前提,《海峡时报》分析指,继任人中有6个政坛人物呼声较高,分别是财政部长王瑞杰、新加坡总理公署部长陈振声、代理教育部长(高等教育)的王乙康、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长陈川仁、代理教育部长(学校)黄志明及国家发展部长黄循财呼声较高。

王瑞杰在6人当中本来占优,直至他在2016年5月一次会议中中风,虽然他的康复进度良好,但亦令人担心他的健康状况,能否胜任下一任总理。新加坡人民对民主的要求越来越高,不少人希望可以在下次总理大选中投票。王瑞杰的民望相当高,预料在2021年的大选中选情乐观。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