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突破不如昔　美国百载强劲增长难复再　权威经济学家敲警钟

1900年，美国人以马车代步，没暖气也没冷气，车速是音速的1%。1960年，美国人可以乘搭波音客机，速度可达音速的80%。60年间大跃进，但再过60年后的今天又如何？美国经济学家戈登（Robert J. Gordon）认为，近几十年的科技发展，在推动经济增长和提升生活水平上，完全无法与1870至1970年这百载相提并论。

这本书诉说一个改革世纪的故事。经历连串奇迹，经济增长愈来愈快，创造出现代世界，但将来的创新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必定减弱。这对美国未来以至全球经济增长的启示都是至为深远。

戈登认为，我们再也没有像1870至1970年间“强劲和广泛多方面的发明创新”，去推动经济增长和生活水平提升。他认为，在上述百年间，电力，汽车、飞机、室内厕所卫生排污等，完全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质素，而在这几十年，并没有足以相比的飞跃。虽然近十多年人们大谈通讯和资讯科技革命，但它们的出现，对收入中位数和生活质素的影响，其实远未如前述发明般巨大。

戈登指出，英国在14至18世纪，400年间人均生产才多了一倍；但美国在20世纪却只需32年就多了一倍，原因在于前述科技进步。他整理美国内战后的历史，上世纪初仍有不少家庭连洗手间和水龙头都未有，但数十年后社会面貌大大改变，电力、通讯科技的贡献更是无可比拟。特别是1920至70年代的经济增长，戈登认为都是靠这些新发明来推动。 但戈登指出，1970年代以后的突破进展大不如昔，连互联网和手机创新等都不足以推动经济如此迅速增长。他大胆预言，美国的经济增长好景将成过去。

戈登说得对吗？我认为很可能。当然他也可能估错，可能社会即将发生革命性转变，可能是人工智能或生物科学发展。但戈登的论证强而有力。

虽然近年社会亦得益于GPS、Google Maps等科技发展，不过戈登认为不宜过分夸大其贡献，尤其是与一个世纪前的发明相比，例如雪柜令食品冷藏，改善了人类健康卫生；电灯胆既明亮且安全，对工作大有帮助。戈登不只是空提“今时不同往日论”，其著作分析详尽，更得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克鲁曼赞赏，形容其论证强而有力。近800页的《The Rise and Fall of American Growth》甫出版，已被拿来与近年另一大部头《21世纪资本论》相提并论。法国经济学家皮凯提（Thomas Piketty）的这本巨著在2014年大热，以700页篇幅研究二百多年历史，提出资本回报大于经济增长（R>G）的结论。

作为一个理论，很少会没有质疑声音，戈登的也不例外。有趣的是其中一个批评来自他在西北大学的同事莫克（Joel Mokyr）。这位经济史学者看好今后科技推陈出新，持续进步，将为经济发展带来突破。Google首席经济师瓦理安（Hal Varian）亦认为，现今矽谷的新发展难以准确量化，要推论甚至预测今后经济发展未必合适。

▼戈登2013年在TED也发表了12分钟的演讲，大谈创新科技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