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观察】黑人平权舞台开倒车 白色奥斯卡挨轰合理
已故歌星米高积逊的名曲《Black or White》当中有一句歌词“若你要当我的伙伴,黑与白已不再重要”,但在奥斯卡颁奖礼,黑与白数十年来一直是重要题目绝对不容忽视,甚至对有色人种的平权活动至关重要。
奥斯卡颁奖礼提名名单于一周前公布,男女主角及配角的20人名单连续两年全是白人,惹来多位黑人名人不满,扬言抵制颁奖礼,#OscarSoWhite 的标签在社交媒体上亦不胫而走,亦有舆论认为,非裔美国人每每小题大做,奥斯卡评审仍是公正。但奥斯卡于历史上对有色人种长年平权抗争有重大意义,他们今次如斯愤怒确实如影星佐治古尼(George Clooney)所言:绝对有理。
奥斯卡奖于1929年成立,直到10年后才有第一位黑人电影工作者在颁奖台上取得“零的突破”。演员麦克丹尼尔(Hattie McDaniel)在1939年凭电影《乱世佳人》中夺得最佳女配角本是可喜之事,可是她的得奖讲稿早有人预先准备,在台下她亦不能与白人平起平坐,必须坐在有色人种隔离区。另外她所饰演的得奖角色Mammy带有当时白人对黑人的歧视,戏中亦有大量侮辱黑人的字词,所以这次得奖被现今非裔美国人社会视为鸡肋,亦是黑人于美国社会地位的最佳写照。
此后数十年美国黑人一直受制于种族隔离政策,在失业成常态的电影圈更不受待见。在白人的世界下他们无法得到良好教育,黑人社群亦欠缺资金资助有潜质的演员在业界力争上游。直到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黑人平权运动渐渐兴起,社会对种族隔离政策的观感开始转变。在这时代背景下,第二位黑人奥斯卡得奖者终于出现。
这位幸运儿是薛尼波达(Sidney Poitier),他于1964年凭《原野百合花》(Lillies of the Field)中的演出赢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成为首位黑人影帝,而他的得奖宣言不必再假手于人,真正赢得大众尊重。在数年前的一个专访中,他回忆当时美国民主并未包纳黑人群体,而在光影生涯中他长年均背负著一种责任,就是作为演员唯一的权力就是拒绝那些有辱父亲姓名的电影。
时而世易,随著黑人的社会地位提升,非裔社群中的达官贵人开始投放更多资源于电影业,而得到资金的制作人亦大胆尝试新颖题材,扩阔黑人于电影中的戏路,同时亦打破不少存在于社会中的各种定见。踏入千禧年代,奥斯卡就踏入所谓的黑人年代,黑人每每在颁奖礼上有斩获,更出产了至今唯一一位黑人影后荷尔芭莉(Halle Barry),著名黑人影星丹素华盛顿(Danzel Washington)及摩根费曼(Morgan Freeman)均声价十倍。2013年的奥斯卡颁奖礼《被夺走的12年》勇夺最佳电影等三奖后,更有言论认为黑人终于在电影圈夺回应得的尊重,可惜近两年的提名名单已将希望碾碎。正如西班牙演员彭妮露古丝(Penelope Cruz)在2009年得到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时所言,颁奖礼应是大家团结一致的时刻,而艺术就是全世界的共同语言。美国以文化大熔炉自居,黑人的身影绝不应在璀璨舞台上消失,奥斯卡亦应明白它需要担上更多社会责任,而近两年的全白人提名清单无疑是开历史倒车,理应受到批评。但抗争手法不只一种,全面抵制未必能达到目标,正如黑人演员爱迪梅菲(Eddie Murphy)于1988年在领奖台上对黑人在奥斯卡的地位冷嘲热讽,双管齐下或会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