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瞭望台】 盖达经验话你知 巴格达迪死后 ISIS难言灭亡
7月初,伊拉克重镇摩苏尔那边传来阵阵的政府军欢呼声,黑底白字的ISIS旗帜换上红白黑三色伊拉克国旗,宣示ISIS失去重要据点。
另一边厢,ISIS首脑巴格达迪(Abū Bakr al-Baghdadi)的死讯又再传出,这次的消息来源更透露ISIS将另选新领袖。
ISIS在伊拉克与叙利亚已几无立足之地,如果巴格达迪死亡消息也属实,这个近年令全球不得安宁的恐怖组织会否就此一蹶不振?
7月10日,伊拉克总理阿巴迪(Haider al-Abadi)站在政府军旁边宣布,成功从ISIS手中收复受战火摧残的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宣扬)恐怖主义及错误伊斯兰教义的恐怖国家终结、失败、崩坍了。”失去摩苏尔后,ISIS重要据点仅剩下叙利亚拉卡,在美国支援的叙国武装势力及俄罗斯支援的叙国政府军夹击下,垂死挣扎。
同一天,伊拉克卫星电视新闻引述尼尼微省(Nineveh)消息,指ISIS在当地发表的简单声明中称现年46岁、绰号“鬼”的ISIS首脑巴格达迪(Abu Bakr al-Baghdadi)已死,短期内组织将宣布新领袖身份。非政府组织“叙利亚人权观察”,亦表示掌握了巴格达迪被杀的“确实消息”,加上俄罗斯国防部上月指出巴格达迪已在俄国战机空袭拉卡时丧生,看来这些死讯比以往的更有说服力。
影响力向全球扩散
巴格达迪死讯令人想起,2011年被美军击杀的盖达组织创办人拉登(Osama bin Laden)。如果盖达在拉登死后的命运可作为ISIS前景预测,可见即使巴格达迪丧命,他的恐怖意识形态也不会烟消云散。没错,拉登被杀消息一度重挫盖达,其余首脑被迫“隐居深山”,但它鼓吹的激进意识形态,影响力有增无减——ISIS本身便是盖达产物,盖达分支组织“征服沙姆阵线”(Jabhat Fateh al-Sham,原名为努斯拉阵线)也在叙国发展成继ISIS后另一股棘手的恐怖势力。美国前国家情报总监克拉珀(James Clapper)曾说,纵然阿富汗及巴基斯坦的盖达领导被削弱势力,但其分支适应力强,更正在复苏。今年初,叙利亚与中亚国家的圣战组织宣布组成新圣联盟,当中还包括争取新疆独立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成员。
不少分析家认为ISIS难言终结,反而逐渐转型,未来更可能改变策略以延续建立“伊斯兰国”的“使命”。ISIS可能会学习盖达一样进行传统式的游击战,其成员也可以效忠其他组织如“征服沙姆阵线”或是另起炉灶,有证据更显示,数百ISIS份子已在利比亚“扎根”。
虽然ISIS在伊叙战场上节节败退,但在一定程度上其影响力已扩展至全球各地,从俄国北高加索到尼日利亚、菲律宾,都被ISIS份子“插旗”。去年5月,ISIS发言人阿德纳尼(Abu Mohammad al-Adnani)声言“就算你们重夺摩苏尔、苏尔特、拉卡或者所有城市,就算我们重返起初的状况,但我们会被打败而你们会胜利吗?肯定不会!只有失去意志力和战斗的欲望,才会真正落败。”巴格达迪在去年11月也说过类似的言论。
渲染“文明冲突”如火上加油
要瓦解ISIS,最棘手的正是阿德纳尼等人所言的“意志力”。ISIS宣扬激进意识形态的手段比其他恐怖组织“高明”,它透过社交媒体宣传极端思想,招揽大量欧洲穆斯林为追随者,造成多宗发生在他们国家的孤狼式血腥袭击。只要极端思想仍在散播,这种防不胜防的袭击方式亦不会随着ISIS被击溃而消散。
ISIS异军突起,主要是因为叙伊两国管治出现真空。两国政府要避免ISIS再度“入侵”他们的领土,便要建立良好管治。正如美军指挥官汤森德(Stephen Townsend)协助伊军重夺摩苏尔后接受BBC访问时,呼吁整个伊拉克需要团结起来,至于政府则要重视当地少数逊尼派社区,“如果我们要防止……ISIS 2.0 出现,伊拉克政府要作出一些大变革……与逊尼派社群融洽相处,令他们感受到巴格达政府代表他们。”
恐怖主义滋生,大国难辞其咎。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推翻强人萨达姆后,未能使伊拉克恢复稳定,变相为ISIS的冒起制造“养分”。现任白宫主人特朗普把反恐视为首要工作,但令人忧虑的是,其言行本身却在为激进思潮煽风点火。月初他在波兰演讲时,就指西方文明面临衰落风险,“激进伊斯兰恐怖主义”正在蔓延。
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才是根治极端主义的出路。相反,搬出“文明冲突论”为问题症结,不但无助于消除恐怖主义,反而继续挑起西方与伊斯兰世界间的冲突,这恐怕只会令恐怖主义活动发生的频率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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