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J. Simpson辛普森“杀妻案”无罪关键:梦幻律师团队与李昌钰

撰文: 成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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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美式足球明星辛普森(O.J. Simpson)4月10日因前列腺癌去世,终年76岁。他90年代被指控杀害前妻、经历“世纪审讯”后获陪审团判定无罪,成为全球知名人物。事实上案内种种证据都对辛普森极不利,他获判无罪释放,与他聘请的“梦幻律师团队”及辩方专家李昌钰大有关系,他们在庭内成功展示检方、警方的种种失误与问题。

1994年6月12日,辛普森的前妻妮科尔(Nicole Brown Simpson)及其好友戈德曼(Ronald Goldman)被发现死于妮科尔洛杉矶住所的家门外,两人均是身中多刀死亡。在警方接报到场后,很快就把调查焦点放于妮科尔的前夫、没有确切不在场证明的辛普森。

1994年3月16日,辛普森(O.J. Simpson)与前妻Nicole Brown Simpson及孩子一起在加州出席电影活动(Reuters)

在审讯开始前,辛普森处于极为不利位置,在7年婚姻中,妮科尔曾多次报警指控辛普森家暴,且就在凶案发生5天前,妮科尔致电家暴庇护中心求助,称遭辛普森跟踪及威胁。辛普森也被发现在案发前的数周曾买下一把15吋长的刀。

案内种种物证也指向辛普森,包括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多条与辛普森吻合的头发,其中有一条更是在死者戈德曼的衣物上,警方在案发现场也找到一只染有死者血迹的手套,然后在辛普森住所找到另一只,疑似是同一双手套等。

警方在案发现场一些血迹之中验出与辛普森吻合的DNA,也在辛普森住所物件、汽车找到血迹,检验下与死者的DNA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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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劣势下,辛普森找来多位星级律师为他辩护,被传媒称为“梦幻团队”(Dream team,又称梦之队),团队包括著名刑事辩护律师科克伦(Johnnie Cochran)、贝利(F. Lee Bailey)、卡尔达希安(Robert Kardashian)等人,其中卡尔达希安是现今著名真人骚女星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的已故父亲。

辛普森一方也找来华裔刑事鉴识专家李昌钰(Henry Lee)担任辩方专家,此案让李昌钰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梦幻团队”在庭上主张辛普森是遭陷害,物证都有设局嫌疑,他们成功在庭上打击警方、检方的可信度,例如他们主张案中警探富尔曼(Mark Fuhrman)是种族歧视者,有不公对待黑人辛普森的嫌疑,律师在庭上询问富尔曼是否有说过歧视字词“黑鬼”(nigger),富尔曼矢口否认,但律师随后展示出录音证据,证明富尔曼在录音中说出这个字词高达41次,这事不但影响富尔曼作供的可信度,更令公众哗然,案件提升至种族主义问题的层面。

这对检方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尤其是此案的12人陪审团中,多达8人是黑人。

辛普森(O.J. Simpson)1995年6月15日在法庭内按要求试戴案中的证物手套,他显得手太大、有困难才能戴上手套,成为经典一幕(Reuters)

庭上经典的“戴手套”一幕也令检方陷入困境,当时检方要求辛普森试戴案中的关键证物手套,岂料辛普森在佩戴时显得手太大、穿戴有困难,令本来以为可以“进攻”的检方非常尴尬。

事后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例如证物存放太久后可能变形,又或是检察人员后来主张是律师指导辛普森停吃医治关节炎的药物,以令手部肿胀,才会出现“手太大”的场面。不过律师则找来监狱医生确认指,按照纪录辛普森有天天服药。

李昌钰作为辩方专家的证词同样带来关键影响,指出警方在案内搜证时犯下的种种错误,例如在案发现场其中一处验出与辛普森吻合DNA的血迹中,李昌钰指出当中也有EDTA成份,EDTA不会出现于人体血液里,质疑事有蹊跷。

他又在调查后指出,警方抽取辛普森血液之后没有即时送往检测,且原本在瓶内8毫升的血液,至送检时只剩下6.5毫升,以此提出有人动过手脚的质疑。

辛普森杀妻案:1995年10月3日,辛普森(中)在听取无罪判决后握起拳头,露出振奋神情(Reuters)

最终在1995年10月2日,陪审团在商议不足4小时后就得出结果,在首轮投票中,12名陪审员中有10人投票判定辛普森无罪,经过一番审议后,陪审团在第二轮投票时一致作出无罪决定。

虽然辛普森在刑事诉讼获判无罪,但在1997年的民事诉讼中败诉,他被裁定要为两名死者的身亡负责及赔偿,“梦幻律师团队”也没有在这次民事诉讼之中代表辛普森。

辛普森一案的审讯成为法律界内的经典案例,“他究竟是不是凶手”的话题也经常引起争论,众说纷纭。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法律教授阿雷内拉(Peter Arenella)向《纽约时报》指,他认为“这个判决告诉你,名誉和金钱是如何能够买到最好的辩护,能够将一个压倒性的有罪物证案件,转变成一个充满合理怀疑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