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挑战】从成都到珠峰大本营 香港人踩3000公里单车的故事
有关登攀珠穆朗玛峰的故事很多,惟故事里在再有无数故事的,倒是第一次听到。
5个香港人,2016年尾决议以单车踩去珠峰大本营为患脑退化症病人筹款,经历数月练习终在今年6月出发。
高原、低谷、日出、落霞、坡路、山峰,他们通通都看过;40日由成都踏上珠峰的一个冒险,惟在他们心目中一起度过数不完虾碌的经验,才是一生人一次的真蹄。
“试想想如有天会忘记这一趟旅程是怎样......所以我们想由记忆唤起失忆的议题”,的确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但至少在脑海的深处里,你希望它一直都在。
序:偶然间的5人大军团
2016年尾的某天,专栏作家李鉴峰(阿峰)与任理财顾问朋友孔志华(孔子)闲聊:“不如去珠峰咯?”二人未有具体想法,想令旅程变有份外意义,曾有单车环台经验的他们突然设想踩上珠峰大本营的可能。起初旅程筹备只有阿峰、孔子二人,但团员不期然间渐渐增长。
孔子:“阿峰有次在活动上认识了李晶(Lewis),他原来已经去过富士山、神山、玉山又徒步横跨西班牙,Lewis听见我们想登珠峰,结果决定一齐了。”然后阿峰某天又想起“单车友”大学同学石仔,一个电话团员增至4人。事情进展愈来愈有趣,说到此剑击教练刘晴而(Venus)忍不住发笑:“偶尔一次去健身,认识了他们,然后不知何来的勇气,应承加入军团,想回来好像玩大了。”这剑击好手零踩车经验,对西藏亦无概念,说“玩大咗”并不浮夸。登攀珠峰故事的序就此完成,惟仍欠点点份外意义,同样是记忆代表队荣誉主席的阿峰提议:“为患脑退化症病人筹款,唤起公众对这病症的关注。”
第一章:出发先撞板 高原反应即淆底?
由组团至集资到3个多月的特训相当顺利,亦早早为40日长征准备好随队医生、摄影师、运送行李的车及司机,甚至开幕礼也找到接头人办妥。登攀珠峰故事的首章于成都开始,孔子一脸无奈:“我们不熟内地做法,所以开幕礼托了成都一名当地人帮忙,但谁料到开幕礼在一个屋苑内举行,以及背景板的名字有错。”随队车同样由这内地负责人安排,阿峰接着说:“他一直不透露是那种车款,到最后只是一架四人车,但我们7人行李加司机根本挤不了;然后最可笑的部份来了,那辆车原来是司机本人的,而他只是负责人的员工,更以为送我们出发两日就完,最后他第二天就离开了。”无奈地大军停留于雅安,临时临急亦“跪地喂猪乸”,租了另一七人车继续出发。
以为终于可以安心上路?身体此刻却出现状况。仅仅过了几天,就面对第一座高达海拔4000米的折多山,那时候Venus开始作呕、头晕,高原反应严重得眼的微丝血管爆裂,他们决定先找个宾馆让她可休息一下。由成都至珠峰,沿路有十多座海拔逾4000米高的山,5000米的更有5座,Venus坦言那时候相当忐忑:“我是极度‘淆底’,好想好想走,但已请假40多天了......难道回港那么‘样衰’吗?”硬着头皮冲,他们继续上路。
第二章:摸黑上路 炒车兼跌回乡证
旅程到了中段,纵使身体已适应了高原状况,体力下降、受伤逐渐涌现。到了金沙江,他们更与大自然搏斗。“每天是日出而行日落休息,但金沙江却山泥倾泻封了路,我们被逼搁置2天。”打定输数以为要搁置3日,山路却突然在晚上7时重开。那时候已踩车成瘾的他们未有考虑太多的体力、天气、安全,“要追回延误的行程,决定摸黑上山。”没有街灯、没有开路车,在满地破石寂静一片的山路上靠车头小电筒前行,心理压力瞬间飙升。然而硬着头皮抵抗恐惧,凌晨2点,他们终于越过山头。“最好笑是,到步后有西藏人指当地没有人会走过这山头,因为其实是真的‘熊出没注意’!”说到此Venus笑着说:“所以我哋真系痴咗线。”
突破了这黑夜框框后,他们亦经历伤患:在怒江72拐由海拔4600米“拐足72次”落2800米,孔子试过整个人抛离车直飞落地;到了天路18湾,阿峰的尾龙骨受伤,要速速入院照x光,最后靠药物减轻痛楚。惟最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终于出现,孔子叹气说:“原来在金沙江摸黑上山时,我掉了回乡证。”
第三章:跌回乡证后续 无钱众筹变“电话骗案”?
在西藏进出每个区域都须检查回乡证,而孔子靠着影印本及连番解释亦能过关,直至到了拉萨,他用了4天补领临时通行证,但“去到边防大楼,职员表示临时通行证不能办理边防证上珠峰。”边防证是通往珠峰的唯一证件,更需要最少四个人才会办理手续,大军因此更要分开两队出发,石仔、Lewis、队医及摄影师获证后先起行;阿峰、Venus则陪同孔子处理文件。惟故事其后变得相当“精彩”:首先是公安局指临时通行证可以申请边防证,但到了边防大楼遭拒并指要“军方总队的领导批准才可”,到了军方总队职员却把问题抛向旅游局,最终旅游局“叫我们返回边防大楼问吧”;事到如今,孔子一头雾水亦心灰意冷。
不过,正当打定输数之际,他接到朋友来电:“其实一直在微信发放消息及求救,博一博有没有其他方法,谁料到朋友致电指‘喺北京搞掂咗,待会有人打给我’;其后真的有来电,那人更称呼我‘领导,我已经帮你通知边防大楼,待会去拿证吧。”然而由孔子变成“北京领导”,扰攘4、5天的边防证办理,瞬间15分钟速速换领。“识人好过识字呀”,孔子说着。
过五关斩六将,阿峰、Venus及孔子终于在踏上旅程的直路,但问题继续涌现。“钱呀,去到拉萨已经无钱”,因早前租车、行程延误下额外酒店费原有2万现金已所剩无几,纵使银行户口亦有储备,“但原来在西藏中银卡是无效的”,阿峰说道。徬徨与心急之际,他们频频在微信发放讯息也致电香港的朋友救助。孔子笑说就像电话骗案一样:“喂?我在拉萨身上毫无分文,可否过少少钱给我?但只可以支付宝交易,回到香港一定会还的!”孔子的中学老师最终“上当”,一解他们燃眉之急,三人继续前行。
第四章:属于记忆、初衷的总结
穿越种种难题,经过一段又一段的小路,车轮走过无数沙石,距离珠峰大本营愈来愈近,究竟心情会是怎样?“都已经没有太大感觉”,阿峰回想每个山头外形相近,在峰顶以表示海拔高度的蓝牌亦是一样,踏上大本营一刻,脑海徘徊的却是过去20多天的种种片段。“一开始就根本不知道能否完成赛事,惟期间一起上路、休息、路边去厕所的画面愈积愈多,发现这一切才是最难忘”,阿峰再次提到此行的初衷,“试想想如有天会忘记这一趟旅程是怎样......所以我们想由记忆唤起失忆的议题。”
炒车、摸黑上路、升级领导、无钱,队友一直都在;但如果有一天,美的人和事会慢慢淡忘,快乐又是什么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