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击|16岁重剑小将飞13小时回港 落机即参赛仍化身巨人杀手
剑击一向充满激情,剑手在神经绷紧的交锋得分后振臂高呼、弯腰狂吼是常态,然而今年“会长杯剑击锦标赛”的男子重剑赛事,却出现不一样的画面。
一名剑服背上印上姓氏“Wong”的新脸孔,连挫吴浩天与吴霆骞两名港队代表,堪称“巨人杀手”,赢得重要的比赛后他异常冷静,保持那张“扑克脸”,最终登上颁奖台摘下季军。
他是黄至晧,今年16岁,比赛当日的早上才由温哥华返港,13小时的航程、飞越逾万公里,为了追逐剑击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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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兼任港队青年军教练的男子重剑代表黎家俊,与小将徐家焕在剑道后方一同观赏四强战,“好忍得呀,佢只手都唔出”,黎轻声地说。
这场男子重剑四强战,一方是港队代表方凯申,另一方是新脸孔的黄至晧,两人首节头两分钟没有交收,两度消极各取红牌,若然两人再一次在1分钟内没有得分,落后一方将被判罚消极黑牌而落败。
直至第二节,方凯申领先4:3,双方全程投入在这场斗智斗力的游戏中,方凯申没有给予对方太多空间,落后的黄至晧也耐心地寻找机会,直至裁判叫停,并在口袋中掏出黑牌,双方才如梦初醒,惊觉已是今场第三次在1分钟内无得分,凯申向后方的队友说:“我都唔记得!”结果本身领先的他惊险晋级决赛,并击败队友何玮桁封王。
与决赛擦身而过,在剑道上保持一副“扑克脸”的黄至晧,得分未见太过兴奋,最多只是轻轻的握拳,四强战落败后,带点悔恨地离场,并坐在地上整理自己的心情。
“当时落后一分,一直在想方法如何进攻,连时间都忘记了,结果就出现人生第一次因为(消极)黑牌而落败。”黄至晧赛后一边忆述,一边苦笑。纵然四强憾负,16岁的黄至晧仍是首次登上本地公开赛的颁奖台,这个季军得来不易,“算是我生涯至今最成功的赛事”。
黄至晧小组赛仅取3胜3负,晋级路途硬仗连场,首圈对刚升上青年组世界排名第5的徐家焕,紧接再斗今年打入亚锦赛8强的吴霆骞,16强再挑战经验老到的吴浩天,后段一度落后两剑,最后数秒追成平手,更在“决一剑”反攻奠胜,就算四强战落败,黄至晧与凯申还是战足9分钟,足证这位新脸孔,已拥有与港将有周旋的能力。
纵然吴浩天意外落败,他坦言心服口服,“无办法他打得比我好”,黎家俊亦盛赞这名16岁小将的打法扎实。黄至晧打法很轻柔,常常是被动的一方,没什么大动作、每每看准机会便出手,得分像轻描淡写,与其他港将的打法有所不同,原来他是在温哥华训练。
黄至晧在中学一年级与家人移民至加拿大,近年决定回港争取港队资格,故此每当本地有分龄赛或公开赛,他大多都飞回港参赛,早在今年的分龄赛,他同样称霸。今次赛事,他在比赛当日的早上才抵港,然后直接前往香港公园体育馆作赛,“今朝才抵港,太赶没太多时间热身,小组打得麻麻,然后慢慢入局,都没有想过可以打到这阶段,然后明晚(星期日)就返加拿大了。”
黄至晧今次留港比赛的时间,仅仅比来回温哥华与香港的航程长一点。乘坐13小时的飞机、飞逾万公里,黄至晧来去匆匆,反而更有帮助,“(今年)暑假留港三星期左右,适应好时差再出战发挥却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奇怪,我觉得有时差对反有帮助,同时提醒自己:‘咁辛苦返嚟打比赛唔可以咁轻易就输’。”
除了香港,黄至晧不时飞往美国参加比赛,早已习惯这种“飞人生活”,他笑言早已不怕时差,同时成就他在场上的冷静一面。“我在美国打比赛会嗌,而个人便愈来愈兴奋,更心急,很容易作出错误决定,尤其是我是直柄剑手,手上动作未必可以保护自己,要更加谨慎,所以比赛时我都会压制自己。”
温哥华升学的黄至晧,与香港的学生剑手一样,同样要兼顾学业与剑击,他训练的剑会离家有一个半小时的巴士路程,他直言无法每天训练,一星期只可以练四日,其余时间只好自行修炼,“没有练习的日子我会在家中练步法、刺靶,每次1至2小时,有时前往附近的健身房做运动”。持之以恒,是黄至晧从剑击体悟出的道理。
“你未来继续在剑击方面发展,你有无想过长留在加拿大或香港?”我问,想起经常飞行的生活不禁觉得疲累。
“我较喜欢加拿大,我认为这个飞来飞去的模式也可以。航程多远、时差多大都是其次,最大取决因素是自己的决心,就算每天训练,若然无心练习也不会进步。”无论身处香港或是加拿大,16岁的黄至晧为了自己的剑击梦坚定不移,短期希望在青年世界杯香港站取得佳绩,取得代表香港出战青年赛的资格,终极目标是4年后的洛杉矶奥运。
访问至末段,黄至晧突然说:“我个人比较折,平时本身自己唔系好讲嘢!”我却与这名沉默寡言的小将谈了十多分钟,希望未来有机会与他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