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曾指疫情“可防可控” 卫健委专家:因武汉瞒报说谎

撰文: 许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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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2019年12月31日“不明原因肺炎”由武汉市卫健委公开披露以来,新冠肺炎(俗称“武汉肺炎”)病毒是否“人传人”一直是备受关注的话题。卫健委专家组曾一度称,“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不过,2020年1月20日,钟南山宣布了病毒“人传人”的信息。
国家卫健委第二批专家组一位成员近日匿名接受大陆媒体《财经》采访时称,当时他们在武汉掌握的信息和材料有限,无法得出新冠病毒“人传人”的结论。在采访中,这名专家直指武汉当地“瞒报”、“说谎”。

在钟南山之前,先后有两批专家组分别在2019年12月31日、2020年1月8日赴武汉调查,但两批专家均未明确公开提及病毒会“人传人”——2020年1月4日,国家卫健委第一批专家组成员公开表示,“从目前看,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1月10日,又有第二批专家组成员表示,按病人病情及扩散情况,整体疫情“可防可控”。

从后来的疫情暴发来看,上述两批专家的调查结果和公开表态,可能成为疫情防控延误的因素之一。

1月26日,武汉街道。(中新社)

这位专家向《财经》强调,当时专家组在武汉掌握的信息和资料有限,无法得出“人传人”的结论。他表示,“有医务人员感染一定是‘人传人’,而且说明,病毒传染性还非常强”。事后看,当时武汉已经出现了医护人员被感染的病例,但这位专家称,当时专家组并不掌握相关信息。

这名专家介绍,在武汉期间,专家组特别注意医务人员有没有感染,“每到一个地方,就问有没有医务人员感染。”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

事后来看,专家组当时在武汉了解到的并非实情,但究竟谁向专家组隐瞒了一些医护人员当时已经感染的实情,目前不得而知。

这位专家说:“我们一直怀疑有人传人,但就是没有证据”。当记者问,没有证据是因为武汉方面不提供还是提供的素材不够?专家则很直白称:没有告诉我们实情,从现在真实的情况看来,他在说谎。

2月3日,武汉,医护人员正在工作。(中新社)

记者又问,专家组是否后来放弃了调查?对此,这位专家说,不是放弃,是武汉方面坚持属地管理,不让他们管,专家组仅是帮忙的;湖北、武汉各自有自己的专家组,对病人的救治,主要由他们负责。而专家组主要的任务,一是当时接待港澳台的代表团,另外则是去发热门诊了解情况。

关于第二批专家组得出的“可防可控”结论,这位专家说,当时公布出来的确诊数据只有41个病人,专家组掌握的情况确实是可防可控。他又说,疫情现在依然可防可控,但是,“就是可防可控,不是说让它不防不控。到今天我们防住了吗?控住了吗?问题是让你防让你控,你不防不控,那是谁的责任?”

对于钟南山等专家后来为什么可以看到明确“人传人”的证据,这位专家表示,疫情后来愈来愈严重,当地难以再继续掩盖实情,只能暴露出来。

武汉雷神山医院,医护人员查房。(中新社)

这位专家还表示,在武汉期间,专家组亦对当地情况有怀疑,并要求当地如实汇报,而当地卫健委的领导则当场反问:“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瞒报啊?”

对于此次专家曝料,舆论颇为关注,有不少言论批评武汉当地试图隐瞒疫情,又有人强调要对武汉进行严查。

不过,也有声音指,专家组在武汉调查多日,理应对疫情有所察觉,而没有及时向上汇报则是失职:“中央派你们深入武汉就是为了借助你们的专业知识、经验,加上常识,刺破迷雾,揭穿谎言,发现真相,如实上报,让中央能借助你们的调查做出正确决策,结果现在你们把责任全推卸为地方瞒报?那要你们干什么?”“作为国家级专家,去了就是听一下汇报,汇报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要去实地调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