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中国独立纪录片:官方、民意双绝缘 香港终成栖息地

撰文: 张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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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以来的中国独立纪录片展映“决绝”》现正于油麻地艺术馆碧波押展映。所谓独立纪录片,长久以来与敏感、禁片挂钩,但在醉心创作的导演们眼中,“独立”只是不仅要与官方语境、亦要与舆论民意割离。
策展人闻海曾多次在香港举办放映会,最令他沉迷此间的,当是一个自由的公民社会里与观众交流时思想的碰撞。

何谓独立 何谓记录者 何谓公共知识分子

劳工维权者蔡崇国曾来观看过几场“决绝”的放映。他形容独立纪录片的“独立”,意涵不仅是要脱离官方传播平台和意识形态,亦要与“为反而反”的反对派乃至大众舆论切割。“独立于反对派,独立于大众、新闻、舆论,还有时尚”,蔡崇国认为独立的记录者当如法国思想家雷蒙·阿隆,与左派右派双切割。

蔡崇国的观点与以艺术手段记录的导演们有不谋而合的地方。在采访中,闻海时不时会透露出一个专注的艺术家的单纯,官方的排斥和受众的同情,似乎令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醉心创作的导演们眼中,“独立”只是不仅要与官方语境、亦要与舆论民意割离。(Davis Dreiska摄)

闻海也会强调,一个人要有政治观点是一件很难的事,要有大量的阅读和思考,才能形成自己的立场,这类人进行思想宣扬,是公共知识分子。而独立纪录片导演“并没有那么厉害”,他们只是一群影像爱好者,以一种存在于工业电影体系之外的形式注释这个世界。

官方对某一事件有他的表述,我们有我们的表述,大家都放在一起看看,观众很聪明的,观众自己判断。
闻海

闻海直言认为官方、尤其是基层政府“很蠢的”,把独立纪录片当作社会运动的一部分,“恐惧地、野蛮地把一切独立纪录片都‘强拆’了,但在中国你禁什么,火什么啊。”

闻海拿著手机,让导演与观众通过视像通讯交流。(Davis Dreiska摄)

在香港 导演都有收获:“咦?!还可以这样想!”

当论及目前中国独立纪录片的生存空间,导演们已经失去了在内地放映的机会,小众的话题、沉闷的印象也令台湾、香港的观众止步。碧波押里的放映会有时只有了了数十人,但闻海常说“很好了,很成功了”。

闻海等独立纪录片导演们也曾试过在内地举行放映会,但曾经兴旺一时的北京宋庄影展、南京独立影展都在官方挤压下逐渐没落。即使能成功举行,导演与到场观众也好似“猜谜语”一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