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ke与Beyoncé将掀起House的复古热潮? 重回80年代House的起源

撰文: 波盛 Ball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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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ke新专辑《Honestly, Nevermind》与Beyoncé新单曲《Break My Soul》最近成为外国媒体与网民热烈讨论的焦点。首先双方作品的推出日期相近,其次他们的音乐风格皆有明显转变,具有强烈的House元素,因此有人直接比较双方的作品,渴望“食花生”的读者可以自行于网上搜寻关键字。更重要的是,流行乐坛巨星的举动对国际流行音乐的影响是无庸置疑,当大家体验过The Weeknd、Dua Lipa等人的流行作品如何重拾70至80年代Disco、Synth Pop等的声音,继而掀起一轮复古风潮后,现在Drake与Beyoncé皆投向House的怀抱,是否意味House将成为下一轮流行乐坛复古热潮的主角﹖究竟House音乐从何而来?

House:后Disco的产物

1979年7月,反Disco电台主持Steve Dahl于芝加哥召集一众乐迷带同Disco的黑胶唱片观赏一场棒球赛事,并于比赛中途在球场中央引爆所有黑胶以示对Disco文化与音乐的抗议,亦可理解为白人对黑人文化的抵抗,后来事件被称为Disco Demolition Night。70年代于美国盛极一时的Disco,自这事件后便由盛变衰,各大唱片公司相继停止制作和生产Disco音乐。

简单来说,Disco就是代表黑人、同志的音乐。广义来说,Disco一字涵盖甚广,同时代表夜店、当中播放的音乐以及衍生的流行文化等。它为70年代美国白人主导社会中的黑人、同志、女士提供一个可以逃离世俗眼光的娱乐场地,尽情享受音乐和人生。即使Disco在70 年代末渐趋没落,这群在白天社会被抑压的人仍然需要喘息空间,让一众夜店由地上转至地下世界继续营运。

Frankie Knuckles:奠定House音乐的芝加哥DJ

House音乐之所以被称为House, 最广泛的说法是取命自芝加哥一间夜店The Warehouse。Robert Williams从纽约回到芝加哥生活,发现芝加哥没有纽约般精彩的夜生活,在朋友的鼓励下决意开设自己的派对,于1977年创办夜店The Warehouse。刚开业的The Warehouse实行会员制并延续纽约的Disco文化,成为黑人同志的聚集地,由Robert Williams亲自担任DJ。后来他为了减轻工作负担,从纽约邀请Frankie Knuckles成为驻场DJ。起初芝加哥人并不习惯Frankie从纽约带来的音乐,后来凭他独特的打碟技术,闯出名堂。

由于Disco音乐停产,市场缺乏节奏明快的舞曲,令Frankie Knuckles萌生改变的念头。他以卷盘式磁带机器(Reel-to-reel machine)播放他重新编制的音乐,他尤其擅长抽取歌曲的精华部份并加以延长令音乐更适合跳舞,亦用上Rhythm Maker Box协助他的演出,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舞池的温度,让客人享受其中。他播放的歌曲主要承袭Disco和R&B的声音,配合他的技术令他的DJ set形成独有魅力,客人即使拥有同一张唱片,却无法体验像他于The Warehouse所创造的版本,令这里成为当时芝加哥标志性的夜店。

同时,Frankie Knuckles与芝加哥唱片店Importes, Etc.的老板Paul Weisberg建立了默契,Importes, Etc.特别设立了“Warehouse Music”专柜售卖Frankie Knuckles于The Warehouse播放的歌曲,不少夜店客人于The Warehouse听毕便前来搜购。后来,负责展销的唱片店员工Dick Guenther更把店内“Warehouse Music”的标示牌简化为“House Music”。随著芝加哥人泛称在The Warehouse听到的音乐为House Music,Frankie Knuckles亦被称为House的教父。

Jesse Saunders:被喻为制作第一首House音乐的芝加哥DJ

虽然Frankie Knuckles于1977年至1982年间在The Warehouse的驻场奠定了House的音乐风格和文化,却只停留在打碟层面。从制作而言,被称为历史上第一首House的单曲在1984年才出现,这首歌便是由Jesse Saunders所制作的《On & On》。

80年代初Jesse Saunders于芝加哥另一夜店Playground担任驻场DJ,客人以异性恋者居多而不像The Warehouse以同志为主,播放的歌曲类型亦更广泛。除了当时最流行的Disco、Reggae音乐,他开始著手研究把渐受欢迎的New Wave带到DJ set中,反观其他人却不懂得把这些慢板(Downtempo)又富有节奏和旋律的电子声音进行DJ混音(Mixing)。后来,Jesse Saunders在播放歌曲时更借助TR-808鼓机创造节拍,间中亦以钢琴辅助,让音乐变得无间断,并给予他空间在打碟时能够游走于不同歌曲类型和速度之间,不怕歌曲被突然打断或单靠淡入淡出(Fading)进行单调的混音。由此可见,Jesse Saunders的DJ set在器材的协助下开始创作属于他的声音,而不再局限于剪辑歌曲本身。他的风格为Playground塑造独有的声音,80年代初便为他带来知名度。

那段时期Jesse Saunders在驻场演出时有一首攻陷舞池的“秘密武器”,来自Mach的Bootleg(注:非官方Remix )唱片的B面(B-side)。这张唱片在市面上的数量不多,而大部份人只播放A面(A-side)长达7分钟的舞曲《Funky Mix》,毕竟传统上A面是主打歌,所以B面被忽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直至某一天,Jesse Saunders在家中出于好奇播放了这张唱片的B面,这首歌取样了Player One的《Space Invaders》、Donna Summer的《Bad Girls》、Munich Machine的《Get On The Funk Train》等。Jesse Saunders于夜店播放后立即大受欢迎,成为他DJ set的主题曲。这首B面的沧海遗珠便是由Mach制作的《On & On》。

但故事只发展到一半。有一天,Jesse Saunders如常回到Playground, 发现他的《On & On》被偷。于事他凭记忆以TB-303合成器模仿《On & On》中最标志性、取㨾自《Space Invaders》的低音部份(Bassline),配合TR-808鼓机制作属于他的自家版本。后来唱片店Importes, Etc.的员工跟他说,很多顾客前来搜购他在Playground播放的歌曲。员工得知这首歌是Jesse Saunders的自家制作后,便提议他制作复本供唱片店出售。这番说话启发了Jesse Saunders去认真制作一张唱片,他便与朋友Vince Lawrence及市内唯一唱片压制厂的拥有人Larry Sherman合作,采用《On & On》这个名字,于1984年正式推出被称为历史上第一首的House音乐,并获得空前的成功。

Jesse Saunders这种运用鼓机组成4/4拍子(或称为four-on-the-floor)、伴随合成器厚实的低音部份及加入各种采样及电子声效的做法,建立了House音乐的标准。同时,他启发了芝加哥一群年轻人,让他们明白制作和创作音乐的门槛并没有想像中高,任何人都可以做音乐。芝加哥继而成为House音乐的摇篮,于80年代孕育出许多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例如Mr. Fingers、Chip E.、Marshall Jefferson和Farley “Jackmaster” Funk等等。

House从芝加哥的电子舞曲一跃成为世界的电子舞曲

随后芝加哥更有另一影响深远的DJ Ron Hardy帮助推动House音乐,很多House制作人回忆自己的第一首作品就是由Ron Hardy于夜店The Music Box播放,其后促成House的子类型Acid House的诞生。芝加哥House的出现令美国的电子舞曲百花齐放,纽约的Garage与底特律的Techno亦相继于80年代成形,至80年代末更由美国输出至欧洲例如英国和德国等地,启发更多电子音乐人创作出我们现在熟悉的电子舞曲类型。

回顾80年代的芝加哥,从夜店The Warehouse开始,由驻场DJ Frankie Knuckles的打碟风格衍生出House音乐这个名字出现,代表著黑人、同志的夜生活文化,再到夜店Playground驻场DJ Jesse Saunders制作出第一首House音乐,造就House音乐的诞生。虽然随著芝加哥的音乐人才外流、Frankie Knuckles迁往纽约及Ron Hardy逝世等因素,令第一波的芝加哥House于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式微,但这一切却成为现代电子舞曲的起点。

Ron Hardy对芝加哥House的影响力经常被Frankie Knuckles的锋头盖过而为人忽视。他“作品为上”的作风让很多独立音乐制作人的House作品得以被播放。Frankie Knuckles离开The Warehouse后,Ron Hardy被Robert Williams邀请成为新夜店The Music Box的驻场DJ。

波盛激情推介:80年代芝加哥House音乐

Ron Hardy - 《Sensation》

Marshall Jefferson - 《Move Your Body (The House Music Anthem)》

Mr. Fingers - 《Can You Feel It》

Farley “Jackmaster” Funk - 《Love Can’t Turn Around》

Chip E. - 《Time To Jack》

香港电台第二台DJ 打碟DJ 主持节目:《骚动音乐》、《我是你的后援会》 Instagram:ballshing YouTube:波盛 Ball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