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变三个孩子的妈妈 告别欧洲流浪自由生活 风景不同但更美

撰文: 香港青年协会专业丛书统筹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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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客变身成为三子之母,一对双胞胎和两岁儿子,一家人小步小步地创造幸福的回忆,寻找最适合他们的家。“24岁,我的第一次背包旅行出发GO!从香港出发,和素未谋面的同伴到欧洲流浪卖艺,不让青春留白。在希腊的海跟叶先生浪漫邂逅……接著的四年,我由一个踽踽独行的单身女子变身成了一个分身不暇的super mom。”(以下内容节录自《妈妈火车——寻找生活的礼物》。)

图、文:刘妍汶(“青年作家大招募计划”年度获选作家)

罗青 | 20+|妈妈力量:应变(香港青年协会专业丛书统筹组授权使用)

“背包旅行的一个月,大概是我人生中最自由、最大胆和最随心所欲的时候。我和叶先生成为了男女朋友,那段时间简直是我短短人生中最好的状态!回来不久后,男朋友按照他的原定计划到澳大利亚开始工作假期。在他离开后第二天,而我也正考虑要不要申请去澳大利亚的时候,突然醒觉经期好像迟了两个半月,所以自己去做了一个简单检查……”

“啊!甚么?我怀孕了?”

但叶先生才刚刚离开呢!罗青马上致电跟他说,没想到他竟然停不了在大笑,说:“我回来吧!我们一起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那时候的叶先生只有21岁,真不知道究竟是勇气,还是无知让我们快速地走上了成为父母的道路。但从那天开始,我跟叶先生和三个姓叶的孩子,像坐上了一列没有停站的高速火车,在现实生活中穿梭,沿途遇上的好与坏,让我们成长得好快,快得自己忘记了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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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在深圳出生,小学三年班的时候跟家人到香港定居,一家四口住在用水泥把大单位改建而成的㓥房里,有著独立洗手间和简陋的厨房。爸爸用几口钉把床板安装在墙上,建了一个小阁楼给她和姐姐。深水埗、旺角,只要是租金便宜的地区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移居香港,她和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新身分—新移民。

“基本上我们一直都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生活,彼此的呼吸和情绪紧紧扣著,那时候,我对听到的、看到的印象尤其深刻敏感。在不同的时间点上,两位亲密的家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情绪病,加上我们属于香港的‘少数’,从小就接触和接受不同社福机构的帮助和指引。可能从那时开始,我就从生活中体现了背包人生的态度:把全副身家带在身上,惯常检视甚么是必须的,甚么是多余的,遇到更多挑战都要随机应变。对于极其朴素,时常要量入为出的我们来说,这真的没有难度!”

从时装设计学系毕业后,罗青做了几年舞台设计和电影拍摄的后援工作。未有明确的人生方向,感觉生活像是悬浮在半空的鱼,在极有限的空间上下浮游。“我储了一点钱,便辞去工作,参加了网上发起的卖艺背包游,想要实现到欧洲旅行的梦想!哈哈哈哈!想不到这第一次背包游变成了在可见未来中的最后一次了!你说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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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海

“记得那时候跟叶先生一起,直觉这只是昙花一现的恋情,没有认真考虑要长期交往。想不到他知道我怀孕后,立刻从澳大利亚赶回来,后来更成为了现在的老公。怀孕六至八个星期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宝宝在我身体内的跳动,那种微妙的生命连结真是好难忘。我和老公到私家诊所照超声波,在荧幕上看到画面上轻微的跳动,然后透过仪器听到温柔的心跳。在怀孕第11周,我们到公立医院检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宝宝的身体,现在回想还是历历在目。我沿著电脑荧幕上不断跳动的黑白线条找寻宝宝的手脚和脸,慢著……为甚么会有两个白色的圆形呢?该不会是宝宝的头部吧!视线向左右移动,不太看到宝宝的脚,但慢慢看到小手,小手静静地放在身旁……我感觉自己的心情愈来愈紧张,是属于兴奋的那种紧张!两行眼泪一直流下,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怀著的是双胞胎!”

宝宝的体积虽小,但感恩他们一直健康长大。

罗青和叶先生决定为两兄弟以单字取名。哥哥叫作“海”,弟弟叫作“希”,以纪念她与老公相识相爱的地方—希腊的海,寄语他们如海般稳重,盛载满满的希望。一年后,她再怀上一个小男生。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到四个人,现在一家五口,小弟弟的出生美丽地完满这个家庭,所以把他起名为“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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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妈妈后,生活有了重心

“我一向都是一个高敏感度的人,时常被外界和内心的情绪所牵动。年青的时候,我很想逃离生活,不知自己的目标是甚么,感情状态也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居住空间狭窄,安静变得十分奢侈,所以我特别珍惜和享受独自一人的时间。突如其来的宝宝和婚姻,给予我人生一个极大的转变。因为三个宝宝,我拥有了一个美丽又实在的人生目标,和一段让人爱不释手、没有句点的亲密关系。我要为生活负起责任!不知不觉,我从朋友口中的高敏感者,变成了超级妈妈。很多从前我以为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我都有耐性地,一步步地完成。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被选中的幸福妈妈。”

短短的四年,罗青一家搬过四次屋,想著要找到一处让每个成员都喜欢和舒适的居所。叶先生是家中的唯一经济支柱。他们试过住百多呎的套房,但小弟弟出生后根本不够活动空间。试过搬到元朗、鲤鱼门……不是地点不方便,就是空间、潮湿度、社区环境不理想。为了家庭,以前觉得不重要的事,现在通通都是不可或缺的考虑因素。

“当不成背包客,搬屋却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主题,生了宝宝后好像一直在背包旅行!哈哈,其实这样也不错呢。”

现在罗青一家住在观塘的老房子,虽然地方浅窄,也没有电梯,但孩子们的幼稚园老师比以前的更好。看到两兄弟喜欢上学,感受到他们期待上学的心情,比起其他豪华居所,她说:“我觉得这里是最适合我们的家。”

除了罗青的家人,其实叶先生也有躁郁症的征兆。年初,她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有轻微的焦虑情况,由于老公比较年轻总有不成熟的地方,而且他大多时间在外工作,家里大小事情都是罗青一力担起,包括三个小朋友的起居饮食,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我的身体好累,很想要休息,可是把所有时间都交给了家里,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找回属于自己的一点空间。”当大家长时间被关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生活习性上的差异一直挑战著彼此的包容和耐性。

“当我意识到自己快乐不起来而老公又不明白的时候,跟社工的对话让我接受自己脆弱的一面,认清自己的情绪需求,学习如何与家人商量时间分配。我想对自己说:‘不一定要当一个超级妈妈!有时候你必需当回你自己。怎样忙碌也好,请寻找并顺从属于自己的步伐。’”

草根童话的乐观主义

“即使房子很小,我决定为自己准备一张书桌,放上喜欢的书、小小的画具、一张瑜伽垫、蜡烛和植物。待孩子入睡后,我便会回到这张桌子前,为追随自己的兴趣和梦想做好准备。我一直都喜欢纹身艺术,它那在有限制的情况下发挥创意的特性,就像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模式。从自己身上,我意识到我们必须尊重每个人的个人意愿。不管孩子年纪多大,也要提供足够的空间让他们探索和认识自己的喜好。希望他们长大以后,不要以入读大学为唯一目标,反而要多去看看这世界,随心所欲地体验,再灵活地决定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发展。等我和老公差不多45岁的时候,就可以跟儿子们一起背著背包去环游世界了!”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总觉得:只要人在香港,谁会活不了?我也想去多赚一些钱,让自己变成更有才华的人,但现在最想的,是陪伴在孩子身边,见证他们每一个阶段的成长,我想成为孩子的最好朋友!我想送孩子们‘源源不绝的希望’,一起小步小步地创造幸福的回忆。”

《妈妈火车——寻找生活的礼物》封面

书名:妈妈火车——寻找生活的礼物

作者:刘妍汶(“青年作家大招募计划”年度获选作家)

【本文获“香港青年协会专业丛书统筹组”授权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