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蕾获释或为中澳关系稳定讯号? 学者:仍有结构性难题

撰文: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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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11日),澳大利亚华裔记者成蕾被中国以涉嫌国家安全罪拘留三年后,终于获释。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证实,成蕾已于10月11日返回澳大利亚与家人团聚。澳大利亚外交部长黄英贤还亲自到机场迎接。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应询时则说,成蕾因涉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11个月,附加驱逐出境,她在服刑期满后被北京市国家安全局驱逐出境。

澳大利亚籍华裔记者成蕾(Cheng Lei,右)在中国获释后,2023年10月11日返抵澳大利亚并与澳大利亚外长黄英贤(左)会面(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and Trade (DFAT) via REUTERS)

成蕾是在2020年8月13日失联。同年8月底,中国指成蕾因涉嫌国家安全问题被“监视居住”。中国在2021年2月以涉嫌“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逮捕她。成蕾出事时是中国官媒环球电视网(CGTN)主播。

当时正值中澳关系低潮期,时任澳大利亚莫里森政府呼吁对冠病病毒起源展开国际调查,惹恼中国。北京采取反击措施,对澳大利亚葡萄酒、大麦和煤炭等出口商品实施贸易限制。根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当时报道,成蕾案也被视为澳中纷争的其中一环。

中澳关系紧张之际,成蕾被拘捕一事引发外界关注。(微博@高大善男子)

阿尔巴尼斯政府积极改善澳中关系

澳大利亚工党领袖阿尔巴尼斯去年5月上任后,务实地改善澳中关系。双方重启高层部长级会议,澳大利亚外交部长和贸易部长先后访华,阿尔巴尼斯去年11月在印尼举行的二十国集团会议期间也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北京恢复对澳大利亚煤炭和木材的进口,两国也宣布旨在取消中国对澳大利亚大麦关税的协议。

图为2023年7月12日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出席在立陶宛维尔纽斯举行的北约峰会。(Reuters)

成蕾获释象征中澳关系解冻后,正进一步好转。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应询时则说,成蕾因涉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11个月,附加驱逐出境,她在服刑期满后被北京市国家安全局驱逐出境。

汪文斌回应,中国对中澳关系发展的立场一贯明确。一个健康稳定的中澳关系,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的利益,也有利于区域和世界的和平稳定。他还说:“中方愿同澳方一道推动两国关系持续改善发展,更好造福两国人民。”

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肖千今天在墨尔本出席亚洲协会澳分会“亚洲情势”高峰论坛时致辞形容,中澳关系处在“再出发、再启航”的重要时刻,要维护好两国关系稳定向好的势头,推动中澳关系不断改善与发展。

图为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肖千。(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馆网站)

肖千也说,中澳的共同点大于分歧,阿尔巴尼斯今年访华将推动中澳关系改善。阿尔巴尼斯已答应今年访问中国,但尚未有确切日期,这将是澳大利亚总理2016年以来首次访华。

尽管阿尔巴尼斯曾称,释放成蕾不是他访中的条件,出访“不应带有交易性质”,但澳大利亚公共舆论持续向官方施压,呼吁澳大利亚政府在总理访华之前争取成蕾获释。

中国释放成蕾,让阿尔巴尼斯对国内能有个交代,相信也能为他年内访华创造友好氛围。

成蕾被正式逮捕(微博@昆士兰大学)

成蕾1975年出生于中国湖南岳阳,10岁时随父母移民澳大利亚,拥有昆士兰大学学位。她曾先后为中国中央电视台,美国全国广播公司商业频道(CNBC)和央视英语国际频道CGTN(后来改为中国环球电视网英语频道)工作。

今年8月,在狱中的成蕾透过澳大利亚外交人员发表公开信说,她怀念阳光,“已有三年没见过一棵树”。

学者:中澳关系突破但仍有结构性难题

路透社引述学者分析称,成蕾获释显示中澳关系取得突破,但两国间仍存有分歧。而且,另一名在中国被关押的澳大利亚华裔互联网作家杨恒均至今仍未获释,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中国事务独立评论员倪凌超说,虽然成蕾获释是澳中稳定关系的“一大步”,但双方需付出更大努力去稳定关系,“双边关系的新常态取决于北京和堪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