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校还是战场? 尼日利亚女孩急需安全学习环境
今年八月初,一名于2014年被武装组织“博科圣地”绑架的尼日利亚女学生获释,在相隔七年后与家人团聚,为其他被掳学生的亲属带来希望。这名女生是七年前在奇博克学校绑架事件中被掳去的276名女生之一,当年武装份子伪装成警卫闯入学校,强行将学生带走,并于这些年间向学生洗脑,要她们转信伊斯兰极端主义,威迫她们与组织中的“圣战士”结婚,生儿育女。事件当时震撼国际社会,但多年来只有近半学生获释或成功逃脱,上百名女生仍然音讯全无。
图、文:培幼会
当学校成为孩子的恶梦
至十月底,尼日利亚总统穆罕默杜·布哈里在教育安全会议上指出全国有超过1,200万名儿童因武装分子频繁的绑架活动而受到心理伤害,不敢上学。很多学生都无法集中精神上课,时常担心会成为下一名受害者,甚至因此而逃避学习,减少上课次数或辍学。
警号一再响起 多国学生无处容身
学校受袭对我们来说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事实上这些事件并不罕见。根据尼日利亚政府官方数字显示,去年十二月至今年十月期间,武装组织亦已在尼日利亚西北部及中部掳走了逾1,000名学生。而且,尼日利亚绝非唯一受这些事件影响的国家。
2015年至2019年期间,根据保护教育免受攻击全球联盟(Global Coalition to Protect Education from Attack,下称联盟)的记录,针对教育机构和场所的暴力事件就有逾11,000宗,在35个国家中影响7,500万名3至18岁的适龄学童,约22,000名学生和教职员因袭击而受伤,有些甚至死亡。
女孩屡被剥夺学习的权利
暴力事件也有男女之别?的确如此,联盟的报告显示有21个国家的女性因为自身性别在接受教育时遇到暴力袭击,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亦指,在冲突环境中生活的女孩比其他地区的女孩中学辍学率高出近九成。这些国家往往存在严重的性别不平等和歧视,童婚与青少年怀孕比率亦较高,当地人认为女性无需、甚或是不应该读书,只要“安份守己”在家中打理家务、结婚生子就可。
以尼日利亚为例,当地武装份子“博科圣地”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极端组织,他们认为让女性接受教育会令她们学会“西方有害的思想”,会令她们懂得自决、变得反叛。另外,他们相信《古兰经》中提及“为主道而战,以致杀身成仁,或杀敌致果”就会得到“赏赐”,如牺牲的烈士会在天堂获赐72个处女一样,于是便掳走学校中的女生,作为给战士的奖赏。
以最近再次被另一原教旨主义组织塔利班掌权的阿富汗为例,塔利班在1996至2001年执政期间,曾全面禁止女性上学。是次重新夺权后,虽然公开表示会让女孩回到男女分隔、由女老师执教的学校上课,但目前而言,包括首都喀布尔在内,全国绝大多数女孩都被禁止上学,可见女孩的受教育权和自主权往往在政局不稳和宗教纠纷中被牺牲。
尼日利亚总统在教育安全会议上的发言亦引证了这一点。他直指女孩失学问题严重,她们的权益在冲突中尤其脆弱,在失学下她们会更容易被安排接受童婚,问题一环扣一环,影响深远。
《安全学校宣言》与愿景
有见及此,挪威和阿根廷在2015年发起了《安全学校宣言》(The Safe Schools Declaration,下称《宣言》),成为政府间的承诺,意指在武装冲突期间应保护学生、教师、和学校不受攻击,让教育得以在武装冲突期间继续进行;以及用具体措施防范学校被改作军事用途等。签署《宣言》的国家必须在国家及地区层面全面确保学校环境安全可靠并有充足资源,亦要加强对暴力事件的监察和调查,为受害者提供支援和持续教育。至今全球已有111个国家签署,我们期望所有国家都参与这个计划,共同为儿童,特别是女孩,提供安全的学习环境。
疫后重回学校 儿童安全成首要条件
疫情持续了接近两年,我们都慢慢重回原本的生活模式,各地的学校亦逐步重开。在儿童回到学校的同时,我们必须正视校园安全问题,以确保孩子得到保护。此外,我们亦必须关注因疫情而引起的地区资源冲突,例如在局势升温的西非萨赫勒地区预防针对学校和儿童的暴力事件,使孩子可以安心上学。
多年来,国际培幼会除了以联合国“儿童与武装冲突观察名单”(The Watchlist on Children and Armed Conflict)成员的角色参加大大小小的地区会谈、守护儿童和女性权益外,在推动各国签署《宣言》上也不遗余力,自2016年起积极在冲突不断的西非和中非游说各国参与行动,亦在不同地区为受冲突影响的儿童改善生活及提供安全教育环境。
培幼会将继续游说各国签署《宣言》,为儿童提供教育支援,保障女孩不会因失学而陷入童婚和怀孕等危机,并在地区和国际间施压,使各地政府把更多资源用于关顾女性的教育发展项目,令女孩的需要得以被重视和纳入政策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