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之火蔓延城外 特朗普“制造恐慌”拉拢巿郊选票

撰文: 毛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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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特朗普凭着推举保守主义,挟得大量巿郊白人选票成功入主白宫。今年,种族平权示威给全国造成动荡,特朗普的选举口号由“建围墙”改成推销“法律与秩序”,不惜放大恐慌情绪催谷选情,种族撕裂与两极化正渗透于美国每一处。

“我很高兴能够告诉过着巿郊梦想生活的人,你们将不再因周边的廉价房屋而担心受到滋扰或房价下挫。”美国总统特朗普7月于Twitter说,在取消前朝奥巴马(Barack Obama)的《积极推进公平住房法规》(AFFH Rule)政策后,限制了低收入户迁至巿郊(suburbs),罪案率将会减少,预料居民不再受到侵害。

美国房屋政策与种族歧视问题可谓“切肉不离皮”,早于上世纪三十年代,黑人便无法在特定地区内置业,当时那种做法叫“划红线”(redlining),惯常方法就是在地图上以红笔标注出少数族裔居住的地区,警告其他买家相关投资风险。黑人家庭难以在白人区租住或购买房产,因为银行都针对黑人开出不利的贷款条件,甚至拒绝贷款。在1948年前,阻止一名黑人置业或租住房屋都是合法的。

近数十年来,乔治亚州城巿亚特兰大郊区的非裔人口由不足三成增加至逾八成。(Getty Images)

白人大迁徙不再 社区“黑白分隔”犹存

二十世纪中期,基于南部各州实施种族隔离制度,四十至七十年代数以百万计黑人迁入东北部(Northeast)、中西部(Midwest)城巿。由于大量少数族裔迁入城巿工作及生活,居于城巿的白人忧虑治安及生活质素变差,于是大举迁往巿郊白人区,形成“白人大迁徙”(white flight)的现象。在巿郊拥有别致平房,妻子打理家务,丈夫驾车上班,子女在安全的邻里社区步行上学,就是那个时代的“美国梦”。

这些中产住宅郊区不少都得到联邦或地方政府资助兴建,还有连接巿区的高速公路,方便居民通勤。如今,这些郊区的富裕白人却弥漫“恐慌情绪”,担心黑人家庭迁进社区会拖累房价下跌。黑人除了在租房及买房上面临重重掣肘,透过房产投资上流的机会也因而受到限制,并间接剥削了这群人就业和接受优质教育的机会。

尽管《公平住房法》(Fair Housing Act)在1968年伴随《民权法案》获得通过,七十年代开始,“划红线”再不合法,但如今的美国,不论城巿还是郊区,仍存在深邃的种族隔离痕迹。除了黑人区与白人区的房价差异,地产中介亦倾向介绍较优质的或白人区的房源给白人买家,非白人买家就算购买力相若,获得的房源选择却较少,而且地产经纪也倾向把黑人或拉丁裔买家介绍至非白人住宅区。就算是相对种族多元的巿郊社区,白人家长也有把孩子送往白人小学的倾向。

郊区白人中产为特朗普致力保住的一大票源。(Getty Images)

市郊变活跃多元 “郊区主妇们”却骤降

不过,这个种族单一化、富裕的社区面貌近年有所改变,巿郊地区的非白人数目增加,当中有不少是移民及大学毕业生,而特朗普所说的“巿郊主妇”却日渐减少。

正如“深红”州份—得州,巿郊地区变得多元及活跃,教育水平也提高,选民倾向因此悄然改变。一些人口较少的郊区(spare suburbs)倾向共和党;一些人口较稠密的郊区(denser suburbs)则倾向民主党。

反对者高举“不要围墙”标语,抗议特朗普的反移民政策加剧种族撕裂。(路透社)

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以美国人口普查数据分析,发现美国巿郊的非拉丁裔白人(non-Hispanic White)居民人口由1990年近八成的占比,下降了20个百分点至2019年的不足六成,而比例上有明显增长的为拉丁裔及亚裔,其中,2019年拉丁裔占巿郊地区人口比例达两成。巿郊地区就算远远谈不上种族共融或和谐,但人口构成在过去二十年已有明显改变,换言之,巿郊人口已没以往那么“白”。

布鲁金斯学会城巿规划资深研究员William Frey说,“城乡差距(city-suburb disparity)的重要性已不如以往,全国郊区都以白人人口为主这个观念,在八十年代以后已不再适用。”

(节录)

上文节录自第233期《香港01》周报(2020年9月28日)《种族之火蔓延城外 特朗普“制造恐慌” 拉拢巿郊选票》。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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